没有。”乐嵘戈当即呛声反驳。
“哈哈哈哈。那想问什么便问吧!无有不答。”他好脾气的哄着她玩。
小姑娘撇撇嘴,小脾气更是硬的不得了。“哼!谅你也不敢有所掩瞒。”
他哭笑不得,“就一点亏都不肯吃是吗?你这小性子愈发刁钻了!”qq
“对啊!怎么顾队,可是不愿伺候了?你要是不愿意的话,自然……”
“没有不愿意。”截断她后半段的声音坚定又直接,顾瑨珩站在那儿目光如洗的盯着她看。
乐嵘戈歪着脑袋,颊边露出的笑意转瞬即逝。
“满意了?”顾瑨珩不急不缓的追问。
“嗯!就勉强算你过关吧!”她心口不一,又不愿服软答。“其实……其实我是想问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们有孩子的?”
她低着头,细若蚊吟的说话声,彰显了明显是底气不足。
这一件事情,说到底是她自私了,她用顾瑨珩的“抛弃”来惩罚所有人,包括她未出世的小孩。
她想要他后悔,其实她又何曾没有后悔。
男人勾着她的尾指,没什么情绪道:“某一晚连下三次病危通知书时,知道的。”
“三次?病危通知书……”她有些苍白的重复,全然的不敢置信和抖动的后怕。
这些年,她难,这个男人又能比她好到哪里去?
顾瑨珩顺着指尖的地方,稍稍用力捏了一下,无声示好哄她:“对。”他没再卖关子下去。“是萧芷烟告诉我的,那晚我的求生意志薄弱。那是我刚回去不久,需先做透析养护,才能手术,药物反应和疼痛感频繁交替很不好受。”
并不想说这些,既然当年都舍不得她难过,遑论现在。
上午,在电话里,他知道她半真半假的话,是动了心思的。
他不回来,这一生乐嵘戈都会是顾瑨珩的妻子至死不休。偏他一回来,反倒会叫她起了这层心思。
不说开的心结,永远会在。
如一根刺,横亘在他们之间。
“被疼痛折磨,睡得迷迷糊糊的我隐约间看到她站在我旁边,像个女鬼一般声嘶力竭同我说这个我身为当事人竟不知道的消息,也不知道她是打哪听来的。”
默了片刻,他如实的承认:“那一晚,她应该就是用这个消息换走我至亲进病房的机会。”
男人掀了掀眼眸,就这般看着她。
乐嵘戈心虚岔开话题:“是吗?没想到你生病,她倒是能在旁边。”
插科打诨谁不会,她自然不会去怀疑顾瑨珩同她有什么。
只是,会遗憾而已。
就知道她要这样翻旧账,顾瑨珩敞开嗓音乐呵一番。
“是啊,谁叫她没有那样的好运气,我不心疼,自然无所谓。”
她一向性子好,只要摸准了脾气,也不会胡搅蛮缠。
羞红的面上浮现出淡淡的不自然:“嘁,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毕竟你又不是没坑过我,顾队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说说,说说你哪来这么大的气性,就因为我没有如期归来?”顾瑨珩顺着她的话问。
如今他们之间是多说多错,他也不想在徒增她的不开心。
“是啊!就凭这一点,我就有理由同你闹不是吗?”一网之隔,她神色落在操场的人影上。
仿佛与当年的自己交割重叠。
那份殇,不能提;那段日月,不可说。
“你不知道,那一天,我在那里坐了多久,等了多久,盼了多久。我明知道你不会来,可仍不肯死心的等,像一腔热血,非得凉透了才能甘心。”乐嵘戈轻轻诉说,抽茧剥丝。
微风吹拂,寒意与暖意交织,吹乱了她的长发,吹拂着她和他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