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顾瑨珩,又何尝不是?
无尽的酸涩,像一把利刃慢慢凌迟着他的心。
疼的有点闷。
蜷曲的手掌,用力捏了捏,苦涩的笑容无限放大。“如果,如果事态真的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我会……我会提出。”离婚。
那两个字,像被下了一道蛊怎么都说不出口。
眉心拧到了一块,面上冷得如三九寒天,滴水结冰。
“既然舍不得,为什么非要这样?你以为那样她就会好过吗?”
“姐夫,你不知道阿姐,她有多在乎你。你是她心心念念惦念了好多年的人,对她而言你不止是爱人,更是信仰。”
她艰难的说着,每多诉说一句,就为她的阿姐心疼一分直到满脸泪痕。
“你知道一个人若没了信仰,会变成什么样?那她跟行尸走肉又有什么区别?”
“你可以身体不好,也可以是最坏的结果。但是,你绝不能瞒她,也不能跟她……”离婚。
顾瑨珩好像听了进去,又好像什么也没听进去。
两人各自沉默的坐着,谁也没先开口。
顿了好久,乐菁娴直起身子。
抬手擦干眼泪,苦涩宽慰。“姐夫,现在中国的医学很发达,一切都有希望,我们谁也别率先放弃好不好?”
“你是姐姐的希望啊,你若离开了,你想过她要怎么活吗?是你把她宠得跟个孩子似的?以后谁还能受得了她的坏脾气?是不是?是不是?”
乐菁娴循循善诱,唯恐警醒了面前的人。
顾瑨珩何尝不知道,他也想陪着她一起慢慢变老。
第一次,在生命面前,她感受到自己的无助与渺小。
原来,真的有人力所无法抗衡的事情。
“姐夫,对不起。我不太会撒谎,如果你一直不说,我会越俎代庖。”
最后乐菁娴哭着离开,她从没想过这一切会发生在自己家人的身上。
享有知情权的人,永远是最痛苦的人!
两姐妹的感情一向很好,至少一周一定会见一面一起吃个饭,逛个街。
自那天之后,乐嵘戈每一次给乐菁娴打电话,她都推脱着。
不是有事,就是加班。
她自己学的是妇科,所谓隔行如隔山,对肿瘤科的很多东西大多模糊。
如今,只要没班她就坐在诊室里查资料,询问专家。
想着怎么尽最大的可能给到阿姐帮助,却发现竟是那样的无力。
生命厚重,又如此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