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最后一日,冯轻想着多准备些菜,好替相公补补。
虽然那两位劲装男子说过会保护他们,不过龚强仍旧没有放松,这三日都是他出去买的吃食,冯轻想给方铮做饭,菜是龚强出去买的。
从午时开始,冯轻就不停地朝天上看,恨不得时间过的再快些。
好不容易挨到了未时,冯轻拿了披风跟暖手炉,便准备出门,去贡院门口等方铮。
上回她去的就有些晚了。
龚强也不放心冯轻一人去,他跟在冯轻身后不远处,警惕地看着周围。
到了贡院门口,已经有三三两两的人在等着了。
因天冷,等在门口的人比上回少许多。
冯轻占了个最前面的位置。
她刚站定,贡院门口一阵喧哗,冯轻心沉了沉,随即看到有两个官兵抬着一个书生出来,冯轻离的近,她看到那书生紧闭着双眼,脸色通红,身体还在抽搐。
想必是发烧晕厥过去了。
这些书生平日都是足不出户的,身子一个比一个弱,这种天气窝在考舍里,许多人是扛不住的。
冯轻听到周围有人小声叹气,“这已经是三日来的第十四个了。”
若是运气好的年份,会试遇上暖和的天气,感染风寒,或是染上其他病的人就少些,若是运气不好,遇上了最寒天,那三场考试下来,生病或是没命的少的有十来个,多的时候甚至都有几十个。
因前段日子的大雪,到前几日的小雪,今年的天气是最近十几年来最冷的,三场下来,估摸得有四五十个被半途抬出来的。
冯轻抱着披风的手紧了紧,她不免又想到乡试那回。
哪怕不信神佛,冯轻还是忍不住祈祷,盼着相公无事,她宁愿拿自己的健康跟相公换。
站着不动,冯轻很快觉得手脚冰冷,在家里的时候还感觉不到,到这贡院门口,北风一吹,她觉得温度比家里低了好几度,相公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考试的,冯轻心疼。
她活动一下手脚,眼睛就没从贡院门口挪开过。
冯轻觉得时间过的实在是慢,她眼睛都瞪酸了,甚至都能感觉到眼皮是冰凉的。
“要出来了。”贡院门口的官兵又多了一小队,有人知晓这是结束了。
冯轻心跳加快,她用力眨眨眼,不错眼地朝门口看。
这回跟上回一样,方铮出来的都早。
经过了三日,多数考生都精神萎靡,他们头昏脑涨地往外走,身上的包袱几乎能压垮细瘦的腰背。
有官兵守着,他们在贡院门口十多米外划了一道线,接人的家属不能越过这条线。
哪怕有想帮忙接过这些书生背上包袱的也只能在线外干着急。
眼看人越来越多,原本离冯轻有两丈远的龚强往冯轻身边挪了挪。
人多容易出事。
人群中,自家相公就是最耀目的存在。
几乎在方铮刚出现,冯轻便看到他。
她一手抱着披风,手里还攥着暖炉,另一手不停地挥舞,“相公,这里。”
方铮也一眼看到了冯轻,他沉静的眉眼顿时染上暖意,嘴角勾起,不由加快脚步,与其他疲累的书生不同,方铮背着包袱,走起来仍旧轻松。
“娘子。”
“相公。”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视线更是几乎胶在对方身上,若不是周遭人多,冯轻肯定要往方铮怀里扑的。
“相公,给。”上回她替方铮暖手太慢,这回冯轻干脆拿着暖炉。
她将暖炉朝方铮手里送。
龚强则伸手,接过方铮背上的包袱。
“此处人多,咱们先回去吧。”龚强个头高,他放眼望去,一片黑压压的人头。
“对,咱们先回去。”
待手捂暖了,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