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你千万记住,”莫问的声音忽然严肃了起来,“你那丹田里不知来源的邪气,我细细看过,一遇大悲大怒便迸发出来,虽功力大增,但伤及肝脑心肺,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任由它肆虐,知道了吗?”
“是,我记住了。”肖?回想起那充斥着全部脑海的杀气狂意和那遍及全身的剧痛,心中也是阵阵后怕。
“好了,睡了这么久也饿了吧,来,吃点东西。”莫问从车厢里找出两个面饼,递给了肖?。
肖?接过来,虽然饥肠辘辘,但他吃得毫无心思。
太快了,这一切都太快了。肖?从未想过自己会在这么一个紧张、混乱、毫无准备地状态下离开平安县城,离开一直照顾自己的师父师娘。
他想起小城的街道、房屋,通泗街上捏糖人的大伯,很便宜也很难吃的穷人酒馆,桥边说书的老先生,还有青楼总是对他抛媚眼的仙女们。
他早已把平安县城当做了自己第二个家,但是现在,他又要远远离开那里,再回去时不知是哪年哪月了。
他忽然想起后山上大树下的两座小石塔,心目中寄托着父母灵魂的石塔。
连告别的机会都没有啊
肖?摸了摸小师妹的头,看着小师妹安静熟睡的小脸,他心里涌出一丝羡慕。
多么幸运的小女孩啊。
“嘿,肖大板扎,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一旁的齐泽辉忽然开了口,“给你,在我腰下面。”
肖?一怔,伸手往他腰间探去,摸出了一块扁圆扁圆的石头。
“这这是”
“时间紧急,只来得及拿一个,不好意思啊。”齐泽辉笑了笑。
肖?眼眶湿润了,他有些语无伦次,只好用力拍了拍兄弟的肩以表感谢,却让齐泽辉疼得怪叫出来。
三日后,曲州边界。
风很大,吹得人睁不开眼。肖?扶着骨折了一条腿的齐泽辉,远远地望着莫问一行三人。
身后的老车夫提马回缰,不一会儿就远远地看不见影子了。
“师父!我该去哪里找你们!”肖?大声呐喊着。
莫问挥了挥手,张口说了些什么,但是肖?却听不清。
“师父!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肖?用尽全力哭喊着,言罢,跪了下来,用力磕了三个响头。
风沙中,莫问点了点头,转身抱起女儿,和妻子一行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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