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杨聪之所以侵吞这笔脏银,并不是为了装进自己的腰包,他是为了恶心嘉靖一下,同时也是为了为了给广西老百姓准备开荒的工钱。
反正这些脏银都是这些贪官污吏从广西老百姓身上搜刮出来的民脂民膏,用在广西老百姓身上有什么不对的。
不过,这种事风险还是比较大的,杨聪自然不会到处跟人说,所以,就算是顾可学都不知道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正因为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顾可学才有点抓瞎了,这么多人弹劾杨聪,怎么办呢?
这奏折他是不敢扣的,因为他知道严嵩的手段,如果他把这批奏折扣了,估计会适得其反。
当初赵文华在这个位置上的时候也是如此,哪怕明知奏折递上去对严嵩不利,赵文华也不敢扣,因为下面收上来的奏折可不只经过了他们通政司一个衙门,好地方都有详细的记录呢,而且每份奏折最后怎么处理的也会有相关的记录,所以,不管是谁,都很难把奏折扣了而不被人发现。
他拿着奏折犹豫了半天,还是颓然道“算了,还是照规矩递上去吧。你去安排一下,等下我有份公文要八百里加急传往广西。”
说罢,他便抽出一张信纸飞快的写起来。
那小吏闻言,连忙拿着奏折一溜烟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他又空着手回来了。
顾可学见他来了,便匆匆把写好的信装进特制的公文袋里面,又胡乱往里面放了几封公文,随即便将公文袋交给他,郑重的道“马上安排人八百里加急发往广西。”
他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严嵩要发起对杨聪的弹劾他根本无力阻止,他只能尽快通知杨聪,好让杨聪有所准备。
这时候奏折已经传到了内阁值房,夏言看到这些奏折,不由惊的目瞪口呆,杨聪竟然侵吞脏银,可能吗?
他真有点不敢相信杨聪会为了这几十万两脏银铤而走险,开什么玩笑,杨家光是盐引生意一年就能赚上百万两,为了几十万两冒这个险,那不是脑子有病吗?
问题,这些广西官员也不可能吃饱了撑的拿这种事来诬告杨聪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他拿着奏折左看右看都整不明白,最后只能命人招严嵩前来问话了。
严嵩来了之后,他便扬起手中的奏折,神色复杂道“惟中,你知道吗,广西那些被杨聪收拾的贪官污吏都在弹劾杨聪侵吞他们的脏银。”
严嵩当然知道,这事本就是他安排的好不。
不过,他还是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惊奇道“噢,真的吗?”
说罢,他便接过夏言手中的奏折,仔细看起来。
他刚看完抬起头来,夏言便迫不及待的问道“这事,你觉得是真的吗?”
你个白痴,这还用问吗,肯定是真的啊!
严嵩暗自腹诽了一句,表面上却依旧装出恭敬的样子,小心的拱手道“首辅大人,此事干系重大,下官也不敢妄下定论,如果硬要下官说,下官还是那句话,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这杨聪到底是清还是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