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丁亨让刘歆走进来,让刘歆拿起纸笔,对着刘歆说“若是你在年长几岁,还可以为老夫写着墓志铭,可惜可惜,天不从人愿。我沧海府,论学问,属继贤书院的控鹤先生为甲,老夫如今细说我生平,你且录下,交给控鹤先生,让控鹤先生为老夫写一篇。除此之外,老夫还有一篇遗书给我儿,也有劳了你。”
刘歆听到这话,连忙说“丁老爷,你精神尚佳,怎么会有这身后打算?”
“玉山自倒非人推,玉山自倒非人推,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用多问了,用心录写吧。老夫生于魏兴平四年,十七岁时候,也就是天定元年,朝廷开科,侥幸入围,金殿传唱,宴饮鹿鸣,赐同进士出身,补东南府清水县知县,后天定三年,升为东南府知府。先帝山陵崩后,承孝文太后深恩,举为冬部掌材中士,后迁小司空上大夫,官列八命……”丁亨将自己生平说一一说了出来。
说到最后,丁亨再次感叹说“老夫自幼读圣贤书,有修齐治平之志,得遇明君,一展所学,为官四十一年,未有一日失职。老夫仰不愧天,俯不愧地,就算到了九泉之下,也足以见高皇帝和孝文太后。就写到这里吧,接下来就是给我儿的家书。”
“我儿丁忧而还,切不可再为官,从我儿开始,我丁家从此不再出仕,所教子弟,只用孝经,明孝悌之道便足矣。”丁亨说到这里,咳嗽几声,摇摇头说“罢了,罢了,就写这句吧,也不知道我丁家是否能逃过此劫,刘歆,这是五两银子,你还是离开这里,前去继贤书院求学吧。老夫没有什么好送的,只能送你几句话,读书之道,格致正诚便可,这修齐治平还是免了,免了。”
丁亨说到这里,气喘吁吁,刘歆走了过来,拍拍他的背“丁老先生,你暂且休息一下吧。”丁亨说不碍事,让刘歆先离开。
在刘歆离开这里之后,丁亨最后看了看书房,将身上的外衣脱下,用书桌上的剪刀将衣服剪成一条条的,然后搬来椅子,系好之后,对着北面再次三拜九叩说“高皇帝,孝文太后,臣丁德良来向你们请罪了。”
刘歆不知道这一切,将那遗书交给了管家,离开这里。
到了客栈里面,刘歆找到了掌柜,说准备结账,离开这里。
掌柜算了一下,对着刘歆说“刘相公,一共一百二十两银子。”
刘歆吓了一跳,对着掌柜说“怎么会欠这么多,掌柜,就算利滚利也滚不到这么多。”
“其实也不多,只要刘相公你肯娶我女儿,别说你欠我的这点银子,小老儿这家客栈送给你也不行。”
听到这话,刘歆一笑,对着掌柜说“掌柜,小生功业未就,如今又要前去继贤书院求学,怕耽误令千金,还请掌柜另择东床吧。”
“无妨,你去继贤书院要求学多久?”
“最少三年。”
掌柜喃喃说着,然后用手敲算盘,算了一下,对着刘歆说“三年呀,小老儿先送你五十两银子,若是不够,你可以在来拿。只是三年之后,无论有无意婚事,你都要来一趟。”
“多谢掌柜厚爱,小生明白了。”刘歆倒是没有推辞,心想等到三年后,若是自己中举,再来偿还。
“那你们母子就要快些了,最近有一趟镖要去海宁城,你准备一两银子给他们,他们收那是心意,不收就是义气。”
刘歆点点头,和自己的母亲说了之后,两人也就出发了。
这时候的海宁城长青观中,四皇子的匾额也雕刻的差不多了,四皇子小心翼翼的上漆了,这若是漆没有上好,他这两天的功夫就算白费了。
“相公,外面有位老爷求见。”知客突然在外面通知,四皇子有些不耐烦,走出门,看了看知客说“什么老爷,找我有什么事情?”
“梅相公,是老夫。”一位和和气气的老人对着四皇子行礼,四皇子看着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