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伏宝的鹰信传到大兴,杨侗的第一反应不是震怒,也不是吃惊,毕竟吐蕃北上是在他的意料之中。倒是吐谷浑的政变倒是让他感到惊讶,不过仔细一想就释然了。只因游牧民族一惯是强者为尊,吐谷浑的可汗也必须是强者,不但要拥有服众有个人威望和才智。
慕容伏允便是通过军事政变,杀死了哥哥慕容伏允,才能当上吐谷浑可汗。但是他先在大业四、五年被隋军歼灭主力,致使吐谷浑东西四千里,南北二千里故地皆为隋朝所有,到了去年,又一次被隋军歼灭数万主力之军。而吐谷浑本就不是铁板一块,内部有着诸多争议,依附于吐谷浑民族的羌人本就他们的剥削,所以他的频繁失败,让吐谷浑上下对于他的能力产生了不信任和厌恶,慕容孝隽将他杀死取代,对吐谷浑来说,是一件顺应人心、大快人心之事。倒是慕容孝隽联合吐蕃,与大隋为敌的举动,让杨侗大感意外,真不知道是谁给他的勇气。
而相对于杨侗的淡定,大隋朝野却是一片哗然,有一种被蕞尔小国冒犯了的感觉,自从杨侗崛起以来,周边各民族、各个国家都被大隋狠狠地收拾了一遍,哪怕是拥有百万控弦之士的突厥都无法大隋匹敌,所以在大隋上下眼中,他们的敌人只是内部之患,余者不足为论、不足道哉,如今除了一个半死不活的伪唐政权,天下已经没有与大隋相提并论的势力了。
可是吐谷浑和吐蕃这种蕞尔小国,居然也敢冒犯天威,这让朝野上下大为愤怒。
早在朝堂之上,就有很多大臣、武将上书,要求朝廷趁高草尚未结冰、下暴雪出兵。
一些学子,甚至联名上书,要求朝廷给吐谷浑和吐蕃一个鲜血淋漓的教训,最好是灭其国、屠其族,永绝后患。
煌煌大隋,现在就是这么霸气!
什么‘大隋乃是礼仪之邦、天朝上国,应以怀柔之策感化其心、安抚其民’等等荒谬之说,早就泯然无存。几乎人人都认为域外蛮夷野蛮无礼,理应先把他们打爬,再施以仁义,加以教化,先兵后礼才是王道,否则不会有人听圣上之言。
杨侗对于学子们这份联名信,感到异常欢喜。
历朝历代的朝堂素来是文武对立,并不是说谁看谁不顺眼,而是由利益决定的。
文臣历来都是希望天下太平、国泰民安,就算生灵涂炭饿殍遍地,他们也会利用手中笔粉饰太平,以一往篇篇华美文章歌颂盛世,将一幅盛世画卷给后人向往,最终把皇帝忽悠瘸,从而使文官集团能够主导朝堂。
武将恰恰相反,于他们而言,要要朝廷刀枪入库、马放南山,那他们怎么加官进爵?所以,只有不断的发动战争,才能获得更多话语权,博取更多名利。
过度的战争的确是穷兵黩武,对国家和百姓都会造成巨大的伤害。但是文人掌权必然导致军备废弛,一旦强敌入侵,必然是家国动荡,百姓不安。甚至如宋朝那般,遭受古之未有的耻辱
真要论个轻重,肯定是文人掌权排挤武将的危害大。毕竟武将掌权的最坏结果顶多是内政废弛、大厦倾覆、帝国湮灭;而文官掌权,往往令本国军备废弛,以己国之利将异族饲养成一头头猛虎,后果是异族入寇、生灵涂炭。
宋明两朝就是典型的代表,文武完全对立,宋朝的文臣集团为了自身利益不断打压武将,导致武将带兵打仗的时候,要得遵从不懂兵事的“监军”,而明朝武将上阵则要受到太监掣肘,结果就是一次次的惨败,导致中原被游牧民族荼毒和奴役。
就算到20世纪初,依有一批文人在民族将亡之际和武将对立,宣扬悲观的‘抗战必败论’,甚至还有一些文人在文章中称倭寇屠杀反抗者的枪声“很美妙”,而名将张大将军也被一些不分青红皂白、满嘴放炮的学生生生逼死……
相对那些败类,大隋儒生其实很有风骨。这个时候的儒家没有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