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立即站了起来迎接。
看着坐在床榻上的那个纤秀身形,杨侗揉了揉有点发蒙的脑袋,叹息一声。
时至今日木已成舟,李秀宁今生今世,便再也离不得杨家了,当她背负李唐之殷望成为交易筹码,就必须展现她的价值,若是从杨家离开,令李唐蒙受不可承受之损失,那么她便是李唐的罪人。
一个从夫家离去,又背负家族耻辱少女,在这样的一个年代如何活下去?
所以,如果杨侗为李秀宁好,就必须让她留下,让她为杨家传宗接代,这才是她的价值。有些荒谬和无情,但这就是这个时代的规则……
“我要掀盖头了!”杨侗心中一叹,声音无比的柔和。
李秀宁轻轻的应了一声,“喏!”
杨侗轻轻将盖头掀了起来。
不由为之一呆!立时呼吸顿止。
李秀宁本就有天仙之貌,鲜有匹敌者,而今她这打扮更是别有一番的滋味,让人失魂。给杨侗的印象最深的是在涿郡初见时的潇洒飘逸,看起来简洁、清爽、干练,透露着一种中性美,散发着异样的蛊惑气息,令人耳目一新,难以抗拒。
而如今的她却有另一番风姿,华贵无匹的喜服,衬托着她绝世容颜,更加显眼。乌黑的长发,绝美的容颜,婀娜的身躯一起构成了一副至美画卷。
大红吉服紧紧裹住纤秀身姿,衣领下稍稍露出雪白的中衣,愈发衬得秀颈修长宛若天鹅,娇艳无匹美若天仙。
李秀宁被杨侗一双灼灼目光盯着,羞意盎然的扬起了那些精雕细琢的脸,粉色的双腮、烟波荡漾的双眸,红润的菱唇发抖,轻声道“夫……夫君……”
“很荣幸看你人生中最美的时刻。”杨侗赞叹了一句。心想着如此佳人今天就是自己妻子之一,心中也不免充满了自豪,充满了自得!
李秀宁唇色绽放着甜美的笑意。
“祝殿下、夫人,早生贵子!”两个丫头轻轻一笑,准备退出。
“等等!”杨侗从李秀宁绝美的风姿中醒来,吩咐道“把外面的桌子抬进来,还有仪式没有完成。”
“什么仪式?”李秀宁心中大奇。
杨侗指了指两个丫头小心抬来的桌子。
李秀宁一眼瞧着,泪珠却忍不住涌现出来,那晶莹秀眸泪光盈盈,连长长地睫毛都沾染了泪花儿,模样柔弱让人我见犹怜。
桌子上摆着一些小物件,有匏瓜有食物还有小案几,有剪刀、有红绳、有香囊……这些常见物件,在新婚之日却有特殊意义。
杨侗叹息道“你是名门嫡女、巾帼英雄,如今却犹如财宝般被赠与我,是对你的侮辱,可哪怕你再不甘心,也没办法反抗,因为你依靠家族而活就必须遵从你们家族的意志!不要委屈,谁不是如此呢?世道就是如此,哪怕是我这样一个疯子,有的时候也不得不遵从让步,更不要说你一个女子了。也不要觉得自己命途多舛,我不是你想象的差劲!”
李秀宁心里稍稍镇定下来,睁大一双明亮美眸,黑白分明瞳孔里映着烛火,亮晶晶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或是阳光般温煦的笑容和温柔的气质,令她涌起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心里乱糟糟的,不知如何是好……
“因为礼制,我不能给你规规矩矩的嫁娶之礼,只是想让你知道在我杨侗心中,你李秀宁就是我杨侗的发妻,与小舞一样并没有什么大小之别。”
古代对礼节特别讲究,李秀宁出身比小舞高贵,但平妻就是平妻,根本享受不到结发之礼、执手之礼、同牢合卺之礼,这还是好的,如果纳妾连大门都不能入。
杨侗不了解这些,但是温柔善良的小舞在他迎娶无垢、天姬时,觉得无垢、天姬、李秀宁也许不在乎,可心底是遗憾是在所难免,将心比心之下,曾悄悄地为他们三人结发之礼、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