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问道,他对于大哥执政水准还是相当服气的。
李建成道“大唐高层这些大世家,都是隋朝的头号反贼,跟隋朝已经没有妥协机会,而且杨侗对世家的态度摆在那里,不管世家降是不降,他杨侗都不放过,既然降也死、不降也死,各个世家怎么可能与隋朝眉来眼去?”
“他们与大唐王朝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大唐一旦覆灭,他们也跟着死亡,这些人都很聪明,断然不会坏大唐好事,更不会从中作梗。他们只能继续支持大唐王朝。”
“那你以为应当如何抓出奸细?”李渊点了点头,眼中露出一抹了然之色,多方下注历来是世家的手段,如果大唐强盛,这些世家就不敢做得过分,问题是大唐今非昔比,给人一种江河日下、暮色沉沉之感,因此有些人肆无忌惮为自己谋后路了。
李建成苦笑道“儿臣以为很难。因为参与这次行动的,不仅有关陇各大世家,连关东、南方世家也参与其中,哪怕明知有内鬼,也查不出来。若是兴师动众去查,必然人心惶惶、人人自危,这对我大唐统治相当不利,我们可以暗中排查。”
“这样会不会太慢了?”李世民皱眉道。
“我大唐现在经不起大动荡。”
李建成这一句话断了李世民大查、彻查之念,他也知道李唐王朝现在是什么模样。
李渊也认为李建成说得有道理,眼前的大唐病患多多,确实不能下猛药,也便将念头转到了眼前,问道“你们兄弟认为应该如何解决眼前之事,总不能让杨侗小儿这般讹诈吧?”
这下子,李建成、李世民都感到脑仁疼。
李唐不想四面竖敌,只想盯着萧铣这个软柿子捏,可李唐的作为严重触犯到李密、王世充的利益,使得三方虽不联盟,却同时与李唐为敌。
李唐好不容易收拢起来的兵力,全都投入到荆州战场之上,这时候再和隋朝打的话,肯定是自取灭亡。
打肯定不能打。
可是这笔赎金,李唐却拿不出来,不说没有,就算有,李氏父子也不愿再一次资敌了。
但问题是李唐不想打,不代表隋朝不打;李氏父子不愿意赎买,不代表各个世家同意。
而且杨侗让人在边境将此事传得轰轰烈烈、沸沸扬扬,过不了多久就是会传遍李唐全境,如果李唐不赎人,治下军民、官员又会怎么想?到时候,隋朝如果南下,恐怕不用几万人就能收降掉毫无战意的各地军队。
李渊也知道这个道理,心中愤懑和压抑几乎要让他要仰天长啸。
“圣上!”这时,门口响起一名内侍的声音,“礼部尚书裴矩求见。”
李渊为之一怔,将目光看向了两个儿子。
“父皇,儿臣是第一时间赶回襄阳的,裴矩应该还不知道大兴宫之变!或许为别的事情而来。”李世民笃定道。
李建成想了一想,道“父皇,此事迟早会传到襄阳。何不先问一问裴矩的意见?说不定他能给父皇好建议呢。”
李渊眼睛一亮,一拍大腿道“不错!裴矩可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呢,速速有请。”
不一会儿,裴矩在内侍的带领下,步入了李渊的御书房,李世民的出现令他有些意外,不过作为政坛上的不倒翁,他并不会因此而流露丝毫情绪,上前行礼道“臣参见圣上。”
“裴爱卿免礼,请坐!”李渊语声中矜持不失和蔼。
“多谢圣上!”裴矩一丝不苟的感谢,接着向李建成、李世民一一行礼。
李氏兄弟礼貌还礼。
裴矩这才缓缓入座,他如今的身份是李唐王朝中的礼部尚书,官阶不低,但礼部一直是个边缘衙门,即无实权亦无实利,完全是一个被人遗忘的清水衙门,他这个礼部尚书现在清闲得很。
裴矩在旧隋时期,主管西域事务,大隋吞并伊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