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治伤的风油粉。
受的伤一样,用的药也一样。红璃不得不感叹,这月灼师父和苏宴还真是有缘的很。
细腻雪白的粉末从瓶口到处,江郎中用指头轻拍瓶身,来回播撒均匀,只听得月灼师父几声惨叫——
酸爽。
包扎好了伤口,月灼师父还是感觉到又刺又疼,那些粉末深入血肉,继而再到骨髓,强制性地将那些受损的肌理重新吻合在一起。
疼痛感使他不能自已,控制不住的眼泪就要夺眶而出。
谁知,紧接而来的就是自家徒儿的讪笑。
“喂喂喂——师父,你一个大男人,没什么事就不要伪装这副模样了罢,别人看了怪丢人的。”红璃张望四周,妙回堂的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月灼师父的身上。
怎料月灼师父没好气地道“好哇,你个没良心的徒儿,我这是为了谁受的伤,你还在这说风凉话?”
红璃心中是有愧的,赶忙闭了嘴。
见小狐狸儿这般自责,月灼后悔方才所说,转而安慰道“不是怪你,别往心里去了。”
此刻红璃心中隐隐担忧,方才顾不得那么多就这样匆匆而去,在这妙回堂也待了一个时辰了,就算是在紧急的病症也要先拿到号再说。
紧急的病症有另一条拿号的通道,幸好今日看病之人不多,仅花半个时辰,不然月灼师父的血早要流干了。
然而这一个时辰里,也不知京兆尹府那处怎么样了。长安城的京兆尹被匕首夺了生命,那贴身之人肯定逃不过审判,也不知瑶也的下场如何。
怕是一下子就把他们供出来了罢。
但奇怪的是,这一个时辰里,风平浪静,好像无事发生。
月灼皱了皱眉,觉得方才那般处置甚为不妥,应当斩草除根的。
他瞧了一眼苏宴,然而那家伙一直未表态,面上无表情,似乎在思虑着什么。
情这个字,是怎么都还不清的。
瑶也嘴上虽说不用他还,可他不愿亏欠,也不想伤害她,更不想她借着这份情肆意伤害他所在乎的人,尤其是红璃。
他还是不知该怎么面对瑶也,毕竟那一刻,他是真的想要杀了瑶也。
三人要离去之际,妙回堂的门口又陆续来了几位患者,从他们的闲聊之中,三人得到一个讯息,便是黎干被刺死的事儿已经东窗事发了。
行刺之人正是褰裳阁的歌姬瑶也,原来那日褰裳阁被封,她居然被黎大人收入房中做了小妾,又不知何缘由就杀了黎大人。
众人是这么传的,而瑶也被捕入狱,性子却刚烈的很,宁愿一头撞死在南墙之上,也不愿入狱受那严刑拷打之苦。
“听说了么?前几日那京兆尹府黎大人的私宅处,有几人贸然闯入,就是一直都抓不到。”
“我看啊,一定是那瑶也的同谋,可惜,她到死嘴巴都闭的紧紧的,不愿意说出是何人。”
“那黎干的死就这么了结了么?也不深究了?”
“那还能咋地,人都死了,又没有证据,去哪里抓人啊?总不能随便指认一个人说是共犯罢?如果说是你,你愿意啊?”
那人调侃了一句,用手指正指着他的眉心,却赶忙被另一人鄙夷地挪开。
“去去去,话可不能乱说,弄不好就是牢狱之灾。”
“”
两人见人越来越多,也停下了闲聊,生怕被人告到了官府,卷入其中。便安静地排着长队等着拿号。
消息传的真快,他们只不过离开了一个时辰,这事儿就这么快解决了?
解决了也好,省得还要去善后。
苏宴将目光移向别处,停留在妙回堂医馆门前的那株浅白色梨花上。
谢了春红,太匆匆。
本是最好年华,可她却是不幸的。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