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白挺直腰背,睨他一眼“既来之,则安之。”
损友瞧他说的轻巧,看他面上一副风平浪静的模样。敢情他是孤身一人,明白不了心有牵挂是什么感觉。
“不远万里来这,你就没有放不下的事儿吗?”
“有。”
苟白半身倚着墙角,眸子里半明半晦,似跳动的火苗,捉摸不定。
他心中自有牵挂。
自己那条二哈虽说在自己不在家的那些时日,已经养成了独自洗澡的好习惯,可等他到家一看,那条蠢狗两条鼻涕挂在鼻尖,不停地打着喷嚏。
再聪明的狗还是一条狗,他不会自己吹干呐。
苟白一想到自己的那条狗子,嗤了抹笑,旋即,那笑中,又带点涩涩的苦味儿。
想它了。
哎哟——
倏然,一声惨叫传来,苟白和损友霎时回头望去,只见那小半不知何时已经腾空,只是落下来时,不巧将腚子一侧蹭到了那墙头上的瓷片。
划拉出一道血口子。
血口子不深,倒是跌落在地的那一霎,腚子更是受了重伤,不知是不是开了两半。
小半心中哭唧唧,自己的一世英名啊
他顾不得剧痛,张望四处,幸得此时无人,否则,若是此时哪怕来了一人,自己现下这副凄惨模样,也是手无缚鸡之力。
他这一摔,恰巧摔在了那忘忧酒肆的茅厕旁。
怪不得方才一阵风从他鼻尖过,一股酸爽的味儿飘来。
小半胃中翻江倒海,此时又听一人吹着小曲儿,哼着小调朝这处而来,他顾不得身后的阵痛,慌乱从地上爬起,连随身携带的木牌掉落都浑然不知。
他躲到了茅厕与墙角之间的空隙处,正巧容他一人之身。
哼着小曲儿的人正是甄选,他来了茅厕这处解手,只见这空荡的地上怎么平白无故多了一块木牌。
他拾起,反复看了几眼,见四下无人,又收到了自己的袖中。
莫非是来解手的客人掉落的?
还是稍后去问问堂内的客人。
甄选继续吹着小曲儿,进了茅房。
刚脱下裤子的他透着茅房的门缝,只见一硕大的黑影蹿过,吓的他收不住,裤腿儿湿了一处。
耗子?
他第一反应便是这忘忧酒肆,进耗子了。
可耗子,也没那么大的啊。
甄选倒吸一口凉气,随手拿起一旁的扫帚,却见眼前窜出一只拳头大小,拖着长尾的耗子。
果然是耗子啊。
旋即他又松了一口气,这耗子不过一般大小,那方才,是他看花眼了?
正欲回头,一双赤目双瞳离他的双眸,不过半指距离。
听到甄选的惊呼,藏在茅房后的小半顿时感到不对劲,出来一看,只见一足有常人般大小的黒耗子和一只八尾红狐的身影闪过,如疾风般。
方才出来的第一眼,小半倒是将这俩妖物的模样记得仔细,可它们速度实在太快了,再想追上时,已经不知所踪。
何况这地上还晕了一个人。
小半凑身上去,见这人被吓的口吐白沫,便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一探鼻息,果然已经断气了。
墙头另一侧,苟白和损友方才也见到一黑一红俩影子从房顶跃过,没看清楚什么。但再听小半的惊呼,用脚指头想想也知道是出事儿了。
两人顾不得其他,靠到墙处,呼叫小半。
不过半刻,小半从那墙的另一侧一跃而出,神色慌张,面色铁青,还一个劲儿的哆嗦。
“死人了死人了”
“什么!”
苟白和损友同时捂嘴惊呼。
“你杀的?”
损友问。
苟白拍了一下损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