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发问之时,不由略感意外,只因这人自从上船以来便常常居于角落,更是从未言语过一声。
但海疏还是恭恭敬敬得答道“只是自从蜂孽大战之后,人帝一死,莹华之炁便从此荡然无存,便连五样宝物也不见了下落!”
阿曦听完,只是微微点头,随即转头看向远方,却是不再发问。
海疏举杯轻啜一口,意犹未尽道“正因曾有莹华之炁与五样宝物集于人帝一身,因此小人更加不懂,那危戮到底是如何害了人帝性命,据说人帝死时,面无异常,浑身上下更是不见新鲜伤口,真真怪出个鸟来!”
此事已成悬案,二十年来无人解得,迢远听了,自然想不出缘由,只是重重点了点头,目光随即投向江面远处,尚自稚嫩的面孔之上,突然浮出一抹少见的深沉之色。毕竟这一路走来,所闻所见怪异之事太多,这位原本单纯无忧的迢瀚公子已然饱受煎熬之苦。
伯牙却无这等涵养,一等海疏话音落下,早已连番咒骂出声,尕二更在一旁帮腔助势,添油加醋,一唱一和的编排起这位昔日的饲蝁之奴来,丝毫没有半点顾忌。
倒是阿瓜再不发出半点声响,此时正独坐角落,嘴唇紧咬,只是不知是何缘故,竟而不曾觉察嘴唇已被咬破,一注殷红鲜血顺着嘴角滴落到甲板上,吧嗒作响……
一缕凉风袭来,夜露已然渐渐浓稠起来,似乎骂得累了,蓬船望楼之上顿现沉默之中,再无半点声响发出,只余船下哗哗水流之声尚自不眠不休。
海疏见夜色已深,于是咳嗽一声,相请诸位各回舱中歇息。
既已无话可说,众人便就起身,依言返回各自舱中。
唯有阿瓜仍旧一动不动,待到人已走尽,这才缓缓起身,却不回舱,反而慢慢走向船尾,将那柄沐阳长刀抽出在手,望着夜空狠狠挥舞,皎洁月光映在刀上,便如银蛇翻飞,荡荡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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