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想到这里,海疏刚刚提及的“魄海妖域”四字陡然浮出心间,此处藏妖存魄,这名字倒也贴切至极。
真若如此,此间不是魄海妖域,又能还是哪里?
迢远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只因魍魉也好,妖魄也罢,实则便是一物,而那些魍魉能耐已然见过,那时还只有寥寥几个,便让西傩元耆苦斗良久,最后幸亏伯父与阿莎阿瓜援手,方才惊险得手。
但此时水中妖魄却是漫漫泱泱,簇簇拥拥,数目之大,不可胜计,竟似冒然闯入了妖魄集会之中一样!
念及此处,数行冷汗不禁从迢远背后生出,随即汇而成流,滚滚淌落下来,激出从头到脚的彻骨寒意!
不知从何时起,阿莎手中那条青芒索早已亮起,此时见那些妖魄朝着蓬船聚来,便陡然增长数十倍,随即挥舞出去,宛如一条打转的碧翠长蛇,竟将那边聚来的妖魄堪堪逼住,令其不敢上前。
阿瓜见了,赶忙也将长刀抽出在手,正要如前几次那样割破皮肉,将己身鲜血滴入刀魄之中,从而将长刀激活,此时却突然想起西傩元耆那夜在桥头亲口传授的口诀,心中虽是半信半疑,但还是默念一遍。
只见黯淡长刀乍然生出澄澈光芒,果然奏效!
不仅如此,许是这些时日习练不辍的缘故,刀锋澄光竟而又涨一倍不止,此时堪堪已有三寸,吞吐犹如火苗,闪烁恰如日光,将身周数丈之内照得通明!
与此同时,莹华之炁再次激出,在体内流转周游,精神为之陡然一阵,力气顿觉倍增,便是耳目也灵敏了许多,一目巡睃,再无朦胧遮掩,纷纷扬扬的细密声音随之入耳,循声四望,终见真源本相!
纵然如此,阿瓜手中长刀,却无阿莎那般欲长则伸、欲短便缩的能耐,只得与阿莎背对而立,守在望楼另一面,将中间几人堪堪护住。
不多时,一个绛紫光团率先靠上船头,便如一只粘湿柔软的蜗牛,竟然顺着船舷爬了上来,待到爬上甲板,圆浑体态猛然弹起,向着船上一名桨工笔直射来!
阿莎早早望见,青芒索轻抖,一道绿影闪逝之间,索头已然如蛇头飞射而出,恰好击中半空的妖魄正中,一阵紫雾飞溅之处,一声唧唧悲鸣却已猝然发出!
便如一声号令,本还簇拥不前的妖魄忽然发力,纷纷从水中弹射而出,直冲蓬船而来!
阿莎却是早有准备,顿时将手中青芒索舞成一张绿影巨网,看似悠悠缓慢,不徐不疾,实则广而不盈,疏而不漏,但有妖魄从那面水中凌空射来,便被长索一一击得粉碎,悲鸣哀嚎之声随即陆续响起!
射来妖魄前赴后继,青芒索挥洒如风,绵绵不绝,将屏护之网织得针扎不进、水泼不入,将如此硕大的半个蓬船全然翼护其中,迎面袭来的妖魄触网即死,纷纷扬扬,宛如绛紫雾霾,竟然不曾有一只突入进来!
水中妖魄似也聪敏异常,见从这面无法寻到破绽,随即从蓬船另一面开始突进,站在那面的阿瓜手中沐阳长刀随即挥舞起来,一套得自独臂老仆的刀法使得缜密严整,或劈或砍,或削或刺,很快便斩杀妖魄若干,点点紫雾飘飞如絮,声声悲号凄厉至极!
阿瓜虽有神力加身,对战妖魄不落下风,但长刀太短,不似阿莎手中长索那般伸缩挥洒,即便此时刃边锋芒烁烁吞吐,溢出刀尖几许,但总长亦不过丈许,任凭阿瓜左移右挪,在望楼之上往来游走,也不过仅能将身后几人堪堪护住,其余之处却是难以顾及。
很快,一名船卫呼救之声从船头传来!
昏黄光线之下,只见一个闪着绛紫光亮的透明圆球早已附在那名船卫脖颈之处,任凭船卫如何撕扯击打,那个妖魄却是紧紧抓附,绝不落下!
转瞬之间,众人分明看到,原来还是柔若无物的妖魄上面陡然生出一只恶毒巨口,上颚下颌四只弯弯巨齿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