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对了!”
此言一出,迢远立时心中一片洞明,“雪落、尸蚴、尸孽连同明灭谷中所见群妖遁入冥河一事,四桩事情皆与天羽涌玄旗息息相关,既是如此,这一连串人间祸事便是涌玄旗所为!”
此言宛如一声冬日惊雷炸响半空,对面两人一羽尽皆大惊失色,随即陷入惶恐之中。良久已过,竟然无人搭话,只因迢远此言虽有鲁莽之嫌,却是极难反驳!
又过半晌,南巫方才悠悠开口,“公子之论固然有些道理,却有一点忘了。”
迢远急问“何事?”
“人族纪年九百四十六年,人族八国为了抵抗蜂孽,曾于元萌山始仪峰脐脉神木之下摆下八方大傩,请得天羽五旗旗主现身,从此订下人羽之盟,人族与羽族相约,勠力同心,共御蜂孽,彼此交好,永不相犯。代表人族八国订立盟约的人帝澄昭虽然不幸早早亡故,但老妪那时也在当场,自可证明。”
南巫说完,又一指铄凛,接着说道“还有这位铄银左使,虽然不曾经历蜂孽大战,但一日之内,已然多次伸出援手相助,此时又与你我同席而座,若是他要与我人族作对,岂有这等磊落无私之举?如此看来,公子也许是多心了。”
这番话说得也是入情入理,迢远听完,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只是嘟哝道“铄凛已是晚辈朋友,自是无可怀疑,可是那涌玄旗主却是不曾见过,说不定便会鼓捣出一些意外之举……”
“正是!”铄凛突然插了一句进来。
迢远被铄凛这两个字弄得一头雾水,不由问道“正是何事?”
铄凛歉然说道“正是有些意外!”
迢远仍旧不懂,再问“谁有意外?”
铄凛只得把话说全“正是涌玄旗出了意外?”
迢远本是随口一说,不想却扯出铄凛这句话来,不由追问一句“出了什么意外?”
铄凛干脆说道“涌玄旗不见了!”
“啊!”
但闻铄凛这句话语,惊呼声立时从迢远、蓬木苏与南巫口中一起响起!
“铄凛此来,便是为了找寻涌玄旗下落!”铄凛说完一顿,随即又道“只是刚刚追到魄海妖域的冥渊尽头,线索就此断绝!”
“涌玄旗主必是入了魄海妖域,也许便与妖族沆瀣一气……”迢远心到口到,但话刚出口,便觉不妥,想要收回,却已不及。
“也许!”谁知铄凛不以为忤,反而说道“毕竟尸出鬼台,妖出魄海,便只尸妖一项,涌玄旗便已难脱干系,更毋论尸蚴为祸与炽谷雪落二事……”
“铄兄大义,令人心折,迢远佩服!”万万不曾想到,铄凛身为天羽一族,却是如此刚正不阿,竟对同族嫌疑也无丝毫包庇之意,不等铄凛把话说完,便已赞叹出口!
铄凛一怔,却是无动于衷,一待迢远话音落下,铄凛接着说道“涌玄旗固然参与其中不假,同流合污一说却是尚且未知,想我羽族子弟自有风骨,不屑和光同尘,为伍群伦。”
耳闻此等高傲之语脱口而出,迢远不由呆住,一时竟无言以对!
铄凛目不斜视,又说一句“无论如何,涌玄旗既生变故,锁困于九幽灭魄盅内的冥尊元神与孽魔灵孢便再难锁控,甚而已然逸出成势,便如眼下妖风孽影,多半与此有关!”
此言一出,南巫元耆与蓬木苏顿觉五雷轰顶,只因妖、孽、羽三族,任有其一与人族为敌,便足以酿成天大灾厄,真若三方联手,其祸远胜当年蜂孽多矣,人族危哉险极!
迢远却不知其中利害,兀自问道“且不论是何缘故,涌玄旗终属羽族一脉,此时为祸,难道你们羽族便不管么?”
“无论何人,但凡为恶,天羽定会清理门户!”铄凛慨然答道“亦望尔等人族好自为之,切莫只顾蝇营狗苟,得过且过!”
言语刺耳,迢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