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渡有衡与黄棠窘态百出,蓬木苏已然心中有了答案,只是此时尚有许多不明之处,谨慎起见,蓬木苏索性鸣锣收兵,不再逼迫。
只听蓬木苏忽又换上一副宽慰口吻,对渡有衡说道“骑尉但请放心,方才那些言语不过是本王属下报来,或有搬弄是非、博取功名之意也不可知,本王也是多有不信,既是那两名信使已然死了,此事便一笔翻过,从此再也不提,不知骑尉意下如何?”
忽闻蓬木苏话锋陡转,渡有衡不由松口大气,立时回道“大王何许人也,岂能为屑小之人轻易蒙蔽!今日众位皆为求亲而来,这等捕风捉影小事不提也罢,若有机缘,渡某便亲赴大王宝殿,当面讨教。”
“好说,好说!”蓬木苏淡淡一笑,慢慢转回客案去了。
一场好戏刚刚开了个头,便又草草落幕,殿中众人不由看得个个迷惑,皎娉却是不然,似乎已经从中看出一丝苗头。
只因皎娉对蓬木苏太过了解,这位蓬泽女王固然时正时邪,行事多有出人意料之处,却也算得诚实无欺,不喜伪装,因此皎娉对蓬木苏所言尽信无疑!
再而虑及昨日绿墙水阵中那场一波三折的古怪厮杀,皎娉更觉眼前这位忽然冒出的帝裔公子身上疑窦重重,便是这个渡有衡也不省心,皎娉不由得又多存了一份小心。
正在这时,那名侍女却又回来了,立在王案一角,脆生生得通报一声“公主驾到!”
随即便有一名年轻女子应声走出,待到王案一侧,便静静立住,再也不动半分!
但见此人身材高挑,体态玲珑,一袭流烟白霓裳曳地飘洒,一领粉霞绫纹衫自上笼起,色彩并不妖冶,却有绰约风华,此时侧身而立,正见凹凸有致,恰如其分!
面上虽是罩了一袭轻纱,五官若隐若现,却也可见天生笑口,鼻尖挺翘,眉如远山,目含秋水,乌发并不束髻,反倒耳后拢起,只用一环细辫箍住,虽无金玉珠玑点缀,此时只是戴了一圈五色花环,却有遮不住的青春风韵,令人过目难忘,垂涎欲滴。
公主现身一晤,众人此时方知,倾国倾城并非虚言,意乱神迷自有必然!
但见这番绝世风华,已然不必皎婵开口,所有人便已知晓,这名女子便是此次选定的皎月神女,公主皎姝!
那危殆早已看得呆了,不觉一线流涎竟从嘴角滑落下来,拉出一道粘乎乎、水汪汪的长线,滴落到胸前衣衫上,瞬间画出一滩湿痕,两只胖成缝隙的肉眼更已瞪得老大,若非危获早早按住,危殆说不定早已涌身扑了出去!
便是自称帝裔的澄玺见了,也已目泛红丝,满脸迷离,就连呼吸也在不知不觉间急促起来,双拳不由紧紧攥起,大有势在必得之心。
唯有迢远大为不同,此时这位迢瀚公子竟已转过身去,竟是不看女子一眼,此举虽是有些滑稽,却也算得心口如一,不得不令人心生敬意。
众人正自心猿意马之时,却见皎姝轻轻转身,望着皎娉轻声说道“母亲,女儿已然依命前来,这便回转去了。女儿心事,母亲自知,但求日月永固,无意富贵荣华,女儿这便退下了!”
说完,皎姝对着皎婵拜了一拜,竟又匆匆转回幕后去了。
因了刚入王殿时的荒唐之举,危殆竟而因祸得福,抢了先机,自来便要事事占先的澄玺已然大为懊恼,刚才甫一开口,又被蓬木苏一番胡搅蛮缠打断,以至澄玺竟还不曾开口说话。
此时一见公主竟是生得这般花容月貌,语中之意更是隐约有托身日月姻盟之意,澄玺便再也按捺不住,忽得起身,大步走到王殿中央!
只听澄玺对着皎娉说道“王姨也知,澄玺父王横遭歹人戕害,早早亡故,家国被窃,兄姊惨死,母后更被歹人鹰犬苦苦追索,若非渡有衡率领几名锥风怒骑部众以死相拼,澄玺便与母后早已死于非命,断然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