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恼羞成怒,甚而立时引发一场人族内讧,反让尸孽坐收了渔翁之利。
可这明晃晃的令牌已被递到面前,皎娉顿感左右为难。再看那澄玺正在定定望着自己,眼神之中颇多期许之意。
皎娉不由更加犯起愁来!
只因此时看来,这位自称帝裔之人的来历竟然多有隐晦之处,言辞浮夸,精明油滑,与人帝之谦逊敦厚迥异不同,但此人却又动辄以帝裔之名行事,四处钻营,刻意笼络,便如此次前来螺狮城中也是意在弦外,名为求亲,实则另有所图,此时又借霜林有难,逼迫入盟合军,其勃勃野心已是昭然若揭。
但又确如他方才所言,手中那柄辟邪荡孽剑却是人帝遗物无疑,便是那个渡有衡也是不假,二十多年前便曾在八廓城中见过,只是那时渡有衡尚是文质彬彬的白脸小生,不过充任殿前御卫使之职,不过做些上通下达与王殿护卫的事务而已,并未加入冲锋陷阵的锥风怒骑之中。
而这位曾被胡乱唤作阿瓜的少年,固然能将长刀催发出尺许长的莹华焰芒,后来还被国中神兽一选而中,更有三妹那枚月华朔盈环傍身,定是澄氏王族血脉无疑。而且,不论南巫元耆这等人族仙长,还是眼前这位银衣飘飘的铄银左使,抑或迢瀚公子身后那班人众,竟而都对这个少年拥戴有加,恍然便有当年人帝几分影子。
只是论起来历却也更加离奇,不但从未听过他有何等过往事迹,便连背后那柄沐阳长刀也是从未耳闻,细细想来,这人便如地下猛然钻出一般。再看他那呆头呆脑、讷言寡动模样,神情沉重至极,似有不可告人的极大秘密埋藏心间一般,绝不像这等风华正茂年纪之所言所行,莫非其中尚有隐情不成?
念及至此,骑虎难下之感忽从皎娉心头生出!
当然,皎娉即便再蠢,也绝然不会将一国兵兽托付他人手中!
即便这面令牌,若要推脱,也非多大难事,反倒是今日求亲之事,已然有些难办了!
澄玺还是澄曦?
这两人之中,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可惜自己只有一女,绝无二嫁之理!万万不曾想到,一番双凤求凰的刻意谋划,最后竟而成了骑虎难下的结局,这还不曾算上那个伪王之子!
皎娉想到这里,心中忽然一惊,随即悄悄侧目,向着危殆那边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