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已毕,前方水栅慢慢开启,迢瀚座船随即顺流驶出皎月,冲入那片无主江面之中!
果然便如迢远所言,不等驶出多远,忽有一片乌云绕过江岸一道山峦,向着座船前方飘来,与此同时,一阵无向乱风不知从何而起,瞬间袭至江面,本是平静无波的江流顿时泛起滚滚波涛,偌大座船竟而猛烈颠簸起来!
这番变故太过突然,由不得人不两股发紧,冷汗冒出,迢固与船上舵手桨工却似早已司空见惯,虽然动作更显紧凑,面上却是仍旧气定神闲模样,澄曦见了,也便慢慢放下心来。
汹涌江流持续了足有半盏茶的工夫,随着一线阳光撕开天上乌云,那股平地而起的狂风忽然偃旗息鼓,眨眼之间便与乌云一同消失得无影无踪,反倒在江面前方拉出一道七彩霓虹,横亘在江面上,煞是壮观!
霓虹北面垂落之处,正有一处略略向北凹进的一块江岸,较之两旁稍显平坦,一条蜿蜒小径便从江岸慢慢延展向上而去,直至没入山腰,再也不见。
迢固见了,便伸手一指,说道“那里便是覆艨口,由此上岸,翻过这座山头,便是迎曦小径所在!”
说话之间,座船已然向着北岸慢慢靠去,及至距离岸边三丈之处,座船再不上前,反而就此下锚泊住,随即伸出一条细长的跳板。
眼见澄曦四人早早起身,各自背起迢远早早为其备好的吃食,又拿了各自兵器衣物,便要从此下船而去,迢远不由心生不舍,走到跳板旁边,一一相拥,却是再也无言。
“公子,老夫心中还有几句话不吐不快!”迢固却于此时转到澄曦面前,欲言又止一番,终究说了一句出来。
澄曦闻声转身,躬身肃立道”愿听前辈教诲!”
“老夫至今想不明白,便如南巫元耆这等高人为何怂恿公子经行迎曦小径!”迢固一副若有所思模样。
“为何便不能经行此路,莫非其中有何不妥?”澄曦闻言一怔,问道。
“妥与不妥,老夫也不敢说!”迢固稍稍犹豫片刻,便又说道“只是这迎曦岭夹立五国之间,却又不属任何一国,自来便是一条无主荒岭,南北绵延三千余里,东西或收或盏,最阔可达二百里,其间峰峦涧壑参差交错,……”
“侯爷莫非是说其中多有土匪强盗?”澄曦但闻迢固好一阵啰嗦,不由心中发急,接口道。
“这条小径虽有盗匪之徒出没,但依公子与几位身手,只须多加小心,应是不足为虑,”迢固摇头,又道“但迎曦岭并非寻常山岭,上承朝阳普照,下方冥河纵穿,景色雄奇瑰丽,变化多端,更有灵兽邪物横行其间,异象频发,最难预料!”
“有何异象?侯爷不妨说来听听!”澄曦心中一惊,急问。
“多是些道听途说罢了,老夫……却也未曾亲眼见过!”迢固见问,登时面露惭色,随后却又语重心长道“无论如何,尚请公子与诸位谨慎从事,且不可粗心大意,以免生出不测祸端!”
“侯爷教诲,澄曦谨记在心!”但见迢固语焉不详,澄曦也不放在心上,对着迢固垂首一揖之后,又举手对着迢远与阿四等人挥一挥手,就要转身下船。
正在此时,迢远忽然大喊一声“稍待片刻!”
澄曦回头望去,却见迢远飞快跑回舱室,眨眼之间又已跑了回来,手中竟还捧了一个小巧的囊袋。
澄曦不知其意,迢远却已来到面前,将囊袋一把塞入澄曦手中,说道“你等此去霜林,路上必要有些盘缠傍身,迢远既然不能同行,便将这些贝币戥金送你,也好路上住店吃喝,想来也已够了。”
澄曦自幼困局大漠,本无钱财用度念头,但这一路随迢瀚商队走来,却也看见世间万物大多需要贝币戥金方能换得,迢远心思细密至此,澄曦只觉鼻头有点发酸,但还是伸手接了过来,随即举手一供,当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