葳蕤一脸正色,直视澄曦,继续说道“公子不必诧异,只因人族欲心深重,固有秉性历来如此,便如你们那句俚言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更何况,公子一身所系,并非一点钱财吃食,而是堂堂中土一国臣民土地,甚而人帝早年收拢一处的天下人心!”
此言一出,犹如惊雷过耳,本还心思游移不定的澄曦细细品来,忽觉重担在肩。
葳蕤见此,索性又加一句“其实,自从公子身份大白天下之后,又岂止眼下截杀公子一桩事情,便说眼下,沐阳河北岸已有大军严阵以待,分明便是要阻住皎北去道路,至于霜林孽影与灭族隐患,也已被抛诸脑后而不顾了!”
阿曦一惊,顿时抬头望向葳蕤。
葳蕤却不说话,只将衣袖一挥,一条大河顿时浮现眼前,只见大河北岸车辚辚,马啸啸,兵卒层层列队,刀箭簇簇向南,沿沐阳河北岸一线全数布满,但见阵后百十面大旗猎猎飞舞,上面尽书一个大大的“危”字!
葳蕤衣袖再舞,视野随着拉向南面,一支正向北方开进的大军忽然映入眼帘之中,这支大军足有万人,一架战车高擎皎月战旗在前开路,上面踞坐之人正是那位果毅泼辣的皎月婵候,数百头皴皮丑牛背驮皎月健儿跟随在后,再往后去便是成行成排的步卒队伍,腰间各带刺钩,背后皆挎月环,精神抖擞,军容雄伟,对沐阳河北之事犹似未知!
“此番驰援霜林,乃是共御尸孽大计,澄阳不来出兵相助也便罢了,为何还要设卡阻拦皎月过境?危戮莫不是真的疯了!”澄曦痛心疾首,几乎喊出声来。
“危戮疯了?呵呵,公子岂不小瞧了这个昔日蝁奴!”葳蕤说道“皎月王殿求亲未果,恰好送给危戮一个极佳借口,此番陈兵沐阳河畔,正是要以尸孽肆虐为契机,阻住皎月大军北去霜林道路,强压皎月低头认可危氏王脉,从此便可名正言顺的鸠占鹊巢罢了!”
“可这危戮虽是心肠歹毒,但终究也是人族一份子,这等趁人之危、落井下石之举,竟也能够做得出来!”澄曦目眦尽裂,愤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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