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缝隙,迢瀚庞车上的卫士弩手放弃庞车,转而涌入城门,一起向着中城而去!
早早攀上第二层城墙的迢瀚战士手中,开始喷射出箭雨,将尾随在后的尸孽个个毙杀,仍与尸孽纠缠一处的人族战士已然无意撤退,此时正咬牙苦捱,正用自己一身血肉尽力阻挡,迟滞,拖延……以便让自己的同胞能够多活哪怕只有一刻的时间!
奋不顾身与视死如归之下,大部残兵终于陆续退入中层防线之中。
但,尸孽也终究踏过那些已死和垂死的人族战士躯体,全然涌入外层城墙以内,开始向着中城防线逼近!
与此同时,自西北深渊中腾起的绛紫雾霭,跟随六肢尸孽的步伐一起飘飞而来,再而隐隐沉降,将披雪崖全然笼罩其中。
于是乎,任凭有翼婆娑如何鼓动手中碧箫,人面雪鸮却也只在雾霭之外急急盘旋,却无一只胆敢冲下!
“罢了,罢了!今日霜柏便死在此处罢了!”
眼望着四面外城撤回到中城的寥寥战士,已然不足三千之数,而且大半衣甲破烂,浑身带伤,霜柏不由长叹一声,叹完,霜柏又转回身去,对着众人深躬一礼,拜道“左使、元耆、迢兄,还有诸位前来援手的诸位将士兄弟,今因霜林之难,令诸位殒身于此,霜柏于心不安,却又无以报答,且各位宽恕,容霜柏代霜林一国臣民郑重拜谢!”
迢安离得最近,不等霜柏拜下,早已双手伸出,将霜柏牢牢托住,口中却是哈哈大笑道“霜兄何出此等生分之言,且不说迢安早在蜂孽大战之时,便已是必死之身,侥幸存活至今,却也够了,今日能与霜兄还有这一众北国纠纠男儿慷慨赴死,迢安荣幸之至,又何来大王口中一个谢字!”
“是了,大王这般说,倒是小瞧了我人族血气!”不等霜柏再次开口,东牧元耆已然说道“我人族固然身体羸弱,平素又多有贪婪恣妄之气固存,却是立足这方大地千万年,并非是谁便可轻易抹杀,今日我等纵然殒身此处,却也并非只为一己之私,也便想来无憾了!更何况此时尚未水落石出,鹿死谁手却也未知……”
“元耆此言,宽我心怀,自然极好,可今日明明已至山穷水尽之时,想来无救了!”霜柏说完,便再拱一拱手,咧嘴苦笑起来。
“倒也未必!”东牧元耆却无愁苦之色,反而微微笑道“大王许是忘了,霜林素有三氏大军,此时尚且差了一支……”
霜柏一怔,却又苦笑“元耆莫非是说北境霏氏?可此时远隔千里,音讯不通,他们又怎知披雪崖之事,元耆却是说笑了!”
东牧元耆只是神秘一笑,却是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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