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愕然,却也再难勉强,只得目送铄凛自己去了!
不须澄曦发问,东牧元耆已然说道:“牯氏借由莽原一国之名,入侵霜林,实在蹊跷,公子可往却寒口正面劝阻,老朽却要去趟别个地方去找一人,希望能够消除这场战祸!”
澄曦不解,正要再问之时,却见东牧已然转过身去,心意一动之处,一声长哞不知从何处响起,须臾之间,那头曾经见过的青牛坐骑已然穿林而至,来到东牧身前,卧倒。
“尚请公子务必忍耐,不可莽撞行事,且等老朽搬人同来,相见却寒口下!”东牧对澄曦又说一句,随即长拂一甩,青牛坐骑已然拔动脚步,踏着满地白雪,向着西北奔驰而去!
大战迫在眉睫,一羽一耆就此离去,再望一眼漫山遍野的桦林白雪,澄曦登时心生萧瑟,竟而微微颤抖起来!
迢远已然看出澄曦面色不对,正要上前劝慰之时,却见澄曦面颊之上忽而绽出一丝笑意,似有无奈,亦有自嘲,更有一丝豁达与无畏蕴含其中,竟是令人又怜又敬!
“走!”
一声断喝自澄曦口中发出,将迢远思绪全然截断,眼望澄曦已然率领众人向着西南跋涉而去,迢远再不多想,立时与阿四各自驱动胯下变色三峰驼,急急追去!
澄曦与锥风怒骑胯下踏雁锥风骜固然天赐神兽,脚力惊人,单凭变色三峰驼全力奔驰,迢远与阿四竟然未被落下太多。
自黄昏至深夜,再到曙光乍现时分,澄曦一行终于赶在大战爆发之前一刻,来到位于霜林西麓的却寒口上!
本是南北走向的高耸霜岭一到此处,一改匆匆直行之态,忽而变得缠绵柔润起来,自一线拉扯为一片连绵广阔的山丘坡地。
粗粗看去,恍然便是一串山丘相连相接,山坡形如波涛起伏,自山脚层层而上,直至丘顶,却又无头,反而向下凹去,常年雪融冰化,聚流为大小不等的水潭。
水潭底部连接地火温泉,于是常有薄雾袅袅,云汽氤氲,从而蒸腾出融融暖意,将霜林严寒一扫而空,反倒滋养出一条罕见山坡草甸,分布山丘两边,形如长带,连绵方圆数十里大小。
群丘中央,赫然便有一座最高,顶脊窄狭,宽不过十丈,因此并无水潭生出,却有一道缝隙常年滋溅滚热水汽而出,汇集丘顶,化为云霓,正因如此,便被唤作滋云涧。
滋云涧下有条山谷,蜿蜒东西,其间存有一条兽物踩踏出的小径,便是横过霜岭东西的唯一通道,通道西端尽头有座隘口,便是叫作却寒口的。
却寒口往东便是长满椴桦松柏的连绵山地,向西一望坦荡,渐渐低去,终成一片无垠草原。
因其温水滋生,草木繁盛,位置又极紧要,霜林莽原两国多曾争夺,却寒口几度易手,直至百年之前,霜林一场大胜之后,便在窄道西端尽头布置藩篱,垒砌土石,渐扩渐增,终将窄道两翼和缓可行之处全然筑起围墙箭垛,却寒口终成一座壁垒森严的关防要塞,隔绝交通,屏蔽人兽,遂成霜林西境要塞!
人族纪年九三四年冬日,天降大雪,酷寒至极,莽原兽畜无草可食,便有数批冲击却寒口关隘,试图进入这方水草仍存之地游牧。
霜林国主闻讯大怒,聚霜霖二氏兵兽群起阻拦,两国又兴一场惨烈大战,各自麾下人兽几乎耗去半数之多,只是两国国主已然杀得眼红,又各争脸面,全不退兵,继续厮杀恶斗,几乎将国中能战兵兽消耗一空。
幸而澄阳国主率领一万五色骁骏及时赶来,将两国人兽大军从中切割,强行分离。
澄昭随后又在却寒口前,亲执莽雄与霜柏之手,好言劝慰,并以澄阳干草粟米相赠两国,从根本上解除这场天予之祸,两国感念澄昭大德,自此言和罢战,各自退兵回国,休养生息。
三十年来,莽原霜林两国虽然仍旧心有不睦,却也再无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