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清浅白了影一眼,“我知道黎循叫你保护我,倒不知道是派来监视我的。”
影缩了缩脖子,“我嘴贱,我不该多嘴的。”
黎循却开口说:“他也是担心你惹事上身。”
“呵,如今你们主仆倒是挺异口同声的。”梅清浅显然不高兴了,她见个许国公夫人,说什么做什么影都汇报给黎循了,黎循还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她到底还有没有自由?
“许国公夫人这事皇上很头痛,你说那番话,搞不好最后外人说是你怂恿她休夫。”黎循说道。
“外人说什么随便,皇上还能因为这个治我的罪?”梅清浅更生气了,甩了袖子往外走,“我累了,休息去了。”
她张了张嘴,也想哎呦哎呦的喊几声,但显然她已经不占先机了,最后只能把到嘴边的声音咽了回去。
张平安适时的说:“是啊,赵婶子你有话好好说,怎么能突然动手呢?”
“我还不是被气的?他们打我孙子,还一直不认账,我能不气吗?”赵婆子眼珠子转转,突然换成了委屈的语气,坐在地上抹起了眼泪。
硬的不行来软的了,这不是仗着年纪大,装可怜博同情嘛。
梅清浅语气也放缓了,语重心长的说:“赵奶奶,有什么过不去的事不能好好说呢?我二哥是个讲理的人,一不骂人,二不耍泼,虽然我刚刚不在,但我相信他也不会对你不敬,你又何必突然动手呢?”
不少人都暗暗点头,这话说的没错,梅中月过来确实在好好跟赵婆子说,一没骂人,二没耍泼。
突然,有人仿佛明白了一样看向赵婆子,骂人、耍泼,这不都是赵婆子干了的事吗?
看热闹的人中,有人憋不住笑出了声,又急忙忍了回去,赵婆子太横了,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赵婆子也反应过来,梅清浅这是拐了弯骂她呢!
“你这是拐了弯往我身上泼脏水啊,一肚子的坏水,心眼子多,黑心肝的东西。”赵婆子气的顾不上装不了委屈了,破口大骂起来。
梅清浅茫然的看看她,认真的说:“赵奶奶,咱们讲道理呢,怎么突然就说我给你泼脏水了?我是来的晚,但我了解我二哥的秉性,而且我刚刚一直都说的我二哥啊,也没说你。”
有人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了,你是没说她,但是句句都是在影射她。
但也有人眼看着梅清浅一回村就直奔村长家来的,明明没有看到之前赵婆子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怎么就嘲讽赵婆子了?
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梅清浅就是在说梅中月没骂人没耍泼,没做别的想法;第二种,她即便没看到之前赵婆子的表现,但也清楚赵婆子的为人,猜到了赵婆子会骂人会耍泼。
这到底说明梅清浅聪明,料事如神呢?还是说明赵婆子平日里就爱骂人耍泼呢?
张平安早就看不下去了,开口说:“赵婶子你撞人就不对,你看要不要请大夫来看看,不过这诊金得你掏,你把人梅中月撞翻的。”
“啥?他是装的,凭啥要我付诊金?”赵婆子一听就急了,她平日里抠门的很,家里条件不好,不想着怎么贴补家用,成天竟想着怎么到处沾便宜。
张平安对村里大多数的性格还是很清楚的,否则他这个村长就白当了。
当初老黎头去世,村里以为他绝户了,两亩地也不能枯着吧?
于是,一亩分给了村西王家,因为王家老爷子跟老黎头关系最近,两人经常凑一起抽烟袋锅聊天。
另一亩分给赵家,主要也是看赵家确实困难,另外赵家人少,张平安也是希望赵婆子得了好处能忙起来,少撺掇些闲事。
只是他没想到人家老黎头还有孙子,这事他也有责任,就尽量想处理好,让三家都满意。
可惜啊,这世上不如人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