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有事汇报,正好魏子规也有事吩咐,便出门说。
珍珠盯着魏子规的背影,直至看不见。
卫仲陵取笑道:“你干脆把眼睛挖出来,粘到他身上好了,从前你不知情滋味,念那句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念得寡淡无味,如今是切身体会这句诗的意境了吧。”
珍珠道:“你是不知,一刻不见我都要牵肠挂肚,一墙之隔都挡不住我的思念。想他不点而朱的嘴唇,不画而黛的眉毛,还有藏在衣服下如绸缎一般光滑的……”
她欲言又止,凭空抚摸,表情如痴如醉,让人觉得她在想那种不正经的事。
卫仲陵红着脸打断:“你有必要说这么详细么。”她是从哪本禁书上摘的段子,“快做娘了,别再这么口没遮拦。”
珍珠挖挖耳朵,恢复正常表情,还想取笑她,也不想想她的段位:“你不就想听我说这些么,快要做师公了,别再这么为老不尊。”
卫仲陵帮她拨了蛋壳,拨得十分难看,坑坑洼洼影响食欲。
珍珠道:“老头子,你和魏子规都属于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类型,从前都是我进厨房,你连盐糖都未必分的清。就冲你能把这鸡蛋煮熟,我对你快化整为零的尊敬又恢复了一点点。”
卫仲陵反问:“你对我有过尊敬么?”他这个师父做得也是毫无尊严了。
珍珠道:“虽说所剩无几,但也还是剩点的。”看在他亲手拨的这份关爱之情的份上,她还是勉为其难的把蛋吃了,“你不会跟我回晋城的对不对?”
估计等回到大晋国境,确定他们安后,他又会招呼不打跟她玩失踪了。
她也怕该交代的,她会来不及或者忘记交代,还是趁着今日风和日丽、天朗气清跟他交代了吧。
卫仲陵沉默。
珍珠道:“我不逼你,可是我要你答应我每半年给我写一封信,不必落款,用拼音写,让我知道你是否平安。”
卫仲陵闷不做声。
珍珠知道他在顾及瑶姨,那种想见又不得见,怕与她这个魏少夫人联系,一不小心会影响到瑶姨的平静生活的复杂心情,让他选择彻底的社会性死亡。
珍珠跺脚,眼泪如决堤的洪水来的叫一个汹涌:“我只是让你写一封平安书,都说了让你用拼音写,别人就算捡到也看不懂,你却连这点要求都不答应。也是,你向来没什么责任心,也不会为我着想怕我担心,你只把我当不想养就不养的小猫小狗,扔给瑶姨就再不管了。”
卫仲陵道:“哪有。”
珍珠伏台哭泣:“就有,老天爷,我怎么有你这么个自私自利的师父,我的命真是比黄连还苦……”
卫仲陵脑瓜子疼,她就差没跟那三岁闹脾气的小孩似的躺地上打滚了:“我答应你,行了吧。”
抬头,眼泪一秒收:“那你可要记得,答应别人的做不到就算了,答应我的你要是敢做不到,下次被逼婚、被绑架、甚至被撕票都不要来找我,我跟你恩断义绝。”
卫仲陵道:“知道了。”
珍珠交代下一条:“等回到大晋,我会在吉利钱庄以你的小号给你开个户,吉利钱庄分号多,大江南北都有。以后我每个月固定往你户里存笔银子,再写条乘法口诀,你还记得我教过你的九九乘法表吧,你缺钱了就去报小号,再对上答案就取吧。”
卫仲陵道:“不用了。”
珍珠心想他不会还像十几岁的不成熟的小青年以为夕阳西下一人一马,四海为家仗剑天涯有多潇洒吧,没钱寸步难行才是真实写照。
珍珠道:“那些不事生产还能出手阔错的江湖大侠,不是家有恒产,就是劫富济贫。”
卫仲陵不解:“劫富济贫?”
珍珠道:“打劫富人救济自己,不就是劫富济贫么,打家劫舍是违法行为,你不能干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