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灰色面包车里,我跟大丽又帮着他们哥俩倒腾了一趟。
东西搬得差不了多少了,这会儿,沙陈宝一边拍着手上的灰尘,一边说:“ 时间不长也不短,不管怎么样,我谢谢这位大姐的帮忙了。”说完,他抬手跟大丽握了握手后,又跟我挥手说: "再见,朋友! "
“哈哈哈,哈哈哈,以后常过来。”大丽大笑着说。“瞧见没有,人家光谢我了,可没谢你!”
此时,大丽的玩笑话很刺耳,沙尘宝冷漠的样子很是扎心。
“嗯,你慢点儿开车呀!”这时,我跟发动车子的沙陈宝喊着。
目送着慢慢驶向远方的车子,春风卷起小广场上的尘土,似乎有些细小的沙尘吹到了眼中,我抬手揉着眼睛。
朋友啊,这一别,又不知道何时会再见面,又是在哪个地方,以哪种方式相见?
转过身来,跟着大丽一块儿往回走,我用手背轻揉着很不舒服的眼睛。
“你哭了啊?”大丽看着我说,“我看,咱们应当高兴!”说完,大丽往下拽着我的胳膊,看着我的眼睛。
“我没有哭,风太大,迷了眼睛。”我说着。
下午,安静多了。
这一刻,夕阳踌躇在西面的天空,它穿透了玻璃窗,落在狭长的走廊边沿上的米色地砖上,弹起一片金色璀璨的光芒,似水波荡起阵阵涟漪。
一只七十公分高,白色油漆面、实木做成的长方形落地花瓶里,插着几根一人来高,带着紫色卵形叶片的高枝,一束布艺做成的浅紫色盛开的马蹄莲插在花瓶里边,几根紫草叶上,落着灰尘垂在下方。
这一会儿,夕阳将浅紫色的马蹄莲渲染出一缕淡淡的忧郁色,在安静的空间里弥漫……
岁月,悄无声息地将原本深色的东西逐一变浅,一如多年前,这束放在店里一角上的假花,那紫得几乎是发了黑的颜色。
那时,我站在刚开业不久的店里,跟穿着一身天蓝色学生校服的兰老板,共同欣赏着这束她精挑细选回来的假花,她喜欢得不得了,真是开心极了。
而我,看着那一朵朵灿烂盛开的、紫黑色的、喇叭形状碗口大小的花朵发着呆,感觉那颜色压抑且优郁,仿佛在夜色悄悄降临时,它们抖身飘落枝头,戴上面具,披上紫黑色的斗篷,趁着夜色骑上扫帚,去干讨好自己的事情。
在天色渐亮时,又反身回来跳上枝头,却来不及掸落紫黑色斗篷上若有若无的尘埃。
蓦地,窗口吹进来的一缕清风,卷起地面上的一张纸片儿,贴着地面不停地翻转着向走廊深处飘去。
陡然而来的清风,莫名其妙地让我打了个激灵,却未曾吹落紫色马蹄莲花瓣上的尘埃。
这会儿,我看着这一瓶在店里摆放了一段时间后,兰老板就又突觉得让她视觉疲惫不堪的花束,被丢弃到小仓库角落里,从此,无人在看上一眼。
就在今天,她把它送给了扫地的大叔,大叔非常高兴的抱着摆在这里掸落了灰尘,准备找一个合适的机会,送给他心中至高无上的那位扫地的大婶子女神。
人世间,最大的奇迹是爱情。有时侯,它是活着的理由,有时候,它成了死的原因。
话又说回来,只道是 “春雨秋风如白驹过隙,夏花冬雪叹时光如棱。”
经历了这么多年以后,大叔依然如故的用捡来的好东西,去表白大婶子女神,也不知道,这一时的大婶子女神还会不会非常怄气地吼着:“去你的吧! 你少拿捡来的东西唬我,想的美!”
这会儿,我站在走廊上,对着反光的一面玻璃窗,把它当做镜子照着。侧着脸,用手拔下鬓角上的一根白发,低叹着时光的无情,我才三十九岁,就生出白发了。呜呜呜......
这一时,兰老板跟梁冰出去办些事情。老中头儿跟索金灿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