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五点钟不到。这一觉,没有梦,让我感觉睡得很踏实。
起身去给孩子做早餐,先帮他掖一下蹬飞了的被子,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昨晚,他没有脱下身上的绒衣,就这么的睡下了。地板上东一只、西一只的白色袜子几乎成了浅灰色。
没有合上的作业本跟一摞书压在书包上,旁边还有一只没帽的、黑色的炭素笔在浅灰色的书包拉锁边沿上,阴出来了一小团黑色的墨迹。我连忙找到一只旧的笔帽扣在笔上,放在盒子里收好。他的作业写得很工整,只是跟阴在书包上的墨迹一样,有着一团团因改动而手工涂出来的黑色墨印,就像熟透了的水果长上了黑斑。
这会儿,我把气窗稍微打开一个小缝隙,清新的空气迎面扑来。
我在菜谱里新学了鸡蛋灌饼的做法,在尝试着。新手的手法永远没有老手娴熟,我把做得有些火大了的鸡蛋灌饼摆放在盘子里。
昨天早上说喝腻歪了的燕麦粥,换成了二米粥。
这么多年以来,对于煮粥的心得,可能觉得是煮粥最忌讳中途往里添水。煮出来的粥,如果米是米,汤是汤,彼此不粘合在一起,那粥喝起来也无味儿。好的粥,必是汤里有米,米里有汤。
这会儿,老邻居站在枝头高声的歌唱着,沐浴着春日一树的暧阳。
支起的床板上,晾晒着的被褥。敞开的衣柜门上,挂着准备收起来的冬衣。洗衣机在默默地工作着,门厅的地板上,摆着孩子要洗刷的二双旅游鞋。
阳光洒在书桌上,一条红色的小鱼儿在清透的水中来回的游动,鱼缸里水草摇曳。
风来,吹动四季海棠粉红色的花朵掉落到窗台上。风去,我拾起花朵放进鱼缸里的水面上。小鱼儿,时而咬食水面上浮着的海棠花,时而跟玛瑙石一般的雨花石,沉落在蓝色鱼缸的底部。
一瓶黑色的墨水在桌角处放了许久,我拿起十几年前的老钢笔想吸进去点墨水,却半天没拧动墨水瓶的盖子。或许,很少有人在用这样的钢笔去写字,手机跟电脑几乎代劳了全部。
窗外,春意正浓。
那不远处老红砖砌成的居民楼,恰恰把树木的绿色显得青翠欲滴。这会儿,老邻居的窝,依旧稳稳当当的挂在老树枝条上,老树也安然无恙。悠然、安静、平凡的生活!
杜鹃去了贵州的百里杜鹃花海,陶醉其中,激动得直哭。
这会儿,我看着手机里她发过来的一段视频,跟她一并陶醉在百里杜鹃花海之中,不能自拔!
当百里杜鹃,烂烂漫漫地开遍了满山遍野,那是何等的壮观,何等的让人流连忘返啊!
当杜鹃徜徉在百里杜鹃花海,看着枝头灿若红霞的杜鹃花,听着极度好听的杜鹃鸟的歌唱,是否会放下心头三千怨,往事随缘、随风!
这会儿,阳光正浓,费了好半天的劲儿拧开了墨水瓶盖子。透过阳光看见,还剩下半瓶墨水,把老钢笔放进去吸墨,不小心,墨汁染在手指肚上。
手机里妮子发过来的照片戴着墨镜,斜倚在海滩的躺椅上。阳光从侧面穿过一柄蓝白条纹相间的遮阳伞,在海滩上投下她靓丽的身影。从海上吹来略带咸味儿的风,在这一刻,送给她惬意的生活。
这时,金色的阳光洒在身上,我闭上眼睛,静静地感受着暧意,像一只桔猫一样半睡半醒地咪着觉。
时间似乎又回到了许多年前,刚刚认识钟于兰没多久。
记得,那一回,她蒸桑拿刚回来,让我把车钥匙送到停车场上。
坐在她的车里,她问我,一个女人给她打电话,给她二十万要她跟她老公离婚,她跟电话另一端的女人说,我给你二十万,你离开他怎样?那时,她问我,这事你怎么看,美女?
当时,我对她个人的感情一无所知,被问得直发愣,不过,我还是跟她说,你干得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