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帝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身为皇帝,他今天屈尊而来,本就不是为了听拒绝的话的,他霍地站起身,手撑在椅背上,厉声而斥“大胆韩季琰,难道你要抗旨不成!”
“臣不敢!”
永安帝面沉如寒霜“好个臣不敢。”
他胸脯明显的起伏着,“你的不敢分明就是敢!韩季琰,你是铁定了心不帮朕做这件事了!”
韩季琰依然道“臣不敢!”
永安帝气极,伸手要去抓茶盏,却抓了个空,茶盏早在刚才已被他掷了出去,他手重重拍在案几上,喘着粗气。
旁边站着的王善见状,忙要过来搀他,被他用力挥开“不用你扶,朕还死不了。”
他在地上来回踱步,许久,停在韩季琰面前,定定地望着他,冷笑“朕听说你一向不近女色。”
他的声音很缓慢,却如千斤之重,只一句,韩季琰的脸色立即大变,他原本低垂着的头抬起来,叫了一声“陛下……”
永安帝不等他说下去,沉声叫道“来人。”
门外立刻闪进一个劲装侍卫,跪拜在地“陛下。”
他只说了一个字“去!”
那侍卫却领会了他的意思,身形一展,已进到了里间。
傅司棠早在永安帝那一句话出口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不妙。
但她不能动,也不敢动!
更,动不了!
在她才睁开眼睛的时候,她脖子上就多了一只手,一只冰冷强劲有力的手,捏住她的咽喉……
她只觉得胸腔里的气息越来越少,她没法呼吸了……
好在那人并不真想要她死,看她眼珠要翻白的时候,手一下就松开了。
傅司棠立即大口地喘气,然后喊出一句惊天动地的大叫“韩季琰,救我……”
声音戛然而止,她的咽喉又被卡住了。
如此反复几次,傅司棠内心早把永安帝祖宗十八代都翻出来骂了一遍。
啊,呸!
堂堂一个帝王,枉为九五之尊,竟然用这种下三烂的手段威胁自己的臣子,草菅人命,忒不要脸。
活该活不长了。
只是……只是……,她又绝望地想到一件可怕的事。
自己,好像并不是韩季琰的女人。
他不会真的不救她吧!
傅司棠痛得眼泪迸出来,只听见自己张大嘴巴的粗喘,那捏在她咽喉处的手恰到好处地控制了力度,既给她留了一丝气息,又令她再也不能发出声音。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外间,仍在沉默,可怕的沉默。
她甚至都能感觉到脖子上的那只手在渐渐失去耐性……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窒息而死的时候,韩季琰开口了“陛下明鉴,并非臣不愿意,而是臣无能为力。”
“臣本就体弱,近日更是染了严重的风寒,虽经莫太医几次诊治,但寒症已入了心脉,短时间内难痊愈。而且臣腿脚不方便,臣担心自己就算能勉强支撑到了西北,也完不成陛下交代的事……”
“臣死事小,只唯恐耽误了陛下的大事,那就罪该万死了。”
永安帝好像这才注意到他额上的冷汗,以及他跪在地上颤抖的左腿。这时,他似乎也觉得自己做得有些过份了,语气缓了下来,抬手道“你先平身吧。王善,去,给世子搬把椅子过来。”
韩季琰叩恩谢过,侧身在椅子边缘上坐了。
永安帝见他脸色确实很差,皱眉道“你这身子骨,也太弱了些,王善略懂点医术,朕让他给你把把脉,看能不能帮上忙。”
韩季琰道“谢陛下,”同时伸出手来,“如此,有劳王公公了。”
王善道“世子严重了。”
说完,他抓过他的手腕开始诊脉,凝目细诊了片刻,又叫伸出舌头来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