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想着,到底是什么决定着凡人世界?同样的天道下,为什么陇南郡的民风会与安庆郡的民风不同?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他借助草木之灵,看到陇南郡到处是高山、沙漠,高山如剑,一座座山峰显现出排山倒海的险峻气息,生活在大山里的民众自然有了彪悍气息。人似懂非懂,隐隐约约,马芝仿若触碰到合体期的门槛,只不过何谓合体,他浑然不知。
很快,他感应到通向太乙门的通道,便悄无声息地离开商队,闪身到了那通道处。通道是古井,古井里还有水,生活着一群鱼。人没有犹豫,直接跳了进去。还没有到井底,他已经在扭曲的虚无通道里转了向。马芝抄出仙籍令,它璨璨生辉,指引着方向。
待马芝跃出,凌空而立,眼前是太乙门的牌坊,它大气磅礴,百米之高,却漂浮在虚空中。马芝默然,看着历经岁月沧桑的牌坊,心间多了荡气回肠的悲壮气息。
正在想着飞过去,一条阶梯从牌坊里缓缓伸出,延至马芝的脚下。想来牌坊感应到他身上有仙籍令,而伸出接应自己的门人。马芝看着斑驳着暗淡斑点的阶梯,有所疑虑,但不多想,还是拾阶而上。在这片虚空里,没有天道,只有白茫茫的一片,显然,这里已经出了九维九重天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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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近牌坊,更是被牌坊所威慑震撼,心间只有一个念头,这仅是一道门,只有穿过,即可到达彼岸。何谓彼岸?清沙江上,师娘叶如意曾经提过彼岸,说那是佛州佛陀们的理念。但此刻,马芝却从这座充满沧桑气息的大门上体悟出这个概念。他有一刹那,有仿若隔世的恍惚。????
人没有迟疑,马芝没遇到任何障碍就通过牌坊,瞬即消失在一个隐秘的传送通道里,等再睁开眼,入目则是一片废墟。是真的废墟,倒伏的房子,干涸的河流,枯萎的树木,满目的黄沙······
还有白骨,零零碎碎的骨块骨片散落一地,闪现着诡异的磷火,诉说曾经发生的惨烈。
马芝没有一点惊讶,老鹤驮着阮细柳逃到百花谷,这里应该经过一次大战,太乙门的弟子们都被屠戮,化为白骨。那些入侵者被杀死,也化为白骨。而宗门的高层,估计血战到底,流尽最后的血,最终也是白骨。
看白骨风化的程度,好似经历了几百年,甚至更久远。马芝默默地感受着死亡气息,这里曾经是一个小世界,等同于洞天的世界,它隐匿虚空,经过千年万年,一代代的努力,成为宗门福地。但是现今它的本源之力被抽空,只剩下一个躯壳,如坟墓一般葬着太乙门的宗徒。
师傅,我来晚了,马芝喃喃自语,不知道再回到百花谷该怎样对师傅说。也许,它的覆灭还在你受伤之前。他心生愧意,在来之前,已假设了许多可能,当然更期望回到合适的维度,能够赶在老鹤带走叶如意之前,告诫老鹤不要回宗门,也想过回到恰当的时间维度上,在大战之前,可以带着叶如意离开。
但是,他还是不能跨越维度的差异,看情景,似乎处于未来,才有了眼前百年风化的残景。当然,不排除这片死去的世界里,曾经的时间流逝也快过九维九重天的时间流速,乃至于修真者铮铮铁骨被风化成一触即散的残骸。
这里还有风,还有光,应该是这个世界残留的规则在自发运作。马芝放出神识,笼罩整个世界,方圆有万里,他想寻找生机,寻找是否有幸免于难的人。但是一片又一片的死寂,让他喘不过气来。
马芝继续寻找,总该有一棵草活着吧,那么他就能催化出两棵草三棵草,催化草的海洋,催化出新的生机。神念一点点地放远,他不错过一切可以藏纳的角落,却越来越觉悲楚,仿若前段时间看到百花谷被阮细柳摧残后的惨象。
终于,他感受到什么,人就沿着神识的脉络,飞了过去。是亡魂,密密麻麻的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