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不太想出来,有些累。”
荀苒妈妈面色凝重地说了这句话。
夏源想朝她身后的屋里望,却被她挡住,两人对视了一眼,夏源便懂得了自己现在只能吃“闭门羹”,知趣地点点头走开了。
很久没有在院子里见到小米了。
夏源朝院子里的狗窝看了一眼,小屋前面的碗空荡荡的,甚至有些灰蒙蒙,应该是有段时间没用过了,水碗也是。今天来的目的本是想和荀苒好好聊聊她现在的想法,无奈这丫头依旧是以躲避的方式来对待自己,仿佛杜绝与自己见面就能够一劳永逸。
无奈间叹了口气,今天依旧是什么都没有解决。
几个人之间的关系一团糟,让自己想着就烦躁得难以忍受。
用脚拨开自行车的脚蹬,夏源跨了上去,缓缓驶出了社区。
就在他刚走出的院子里,楼上的一处窗户后面,帘布被拨开一小截,一双温柔的眼睛在目送着他离开
大约骑了五公里,绕过树影斑驳的城市主干路,夏源选择一路西行。要想驶出高楼大厦的包围是困难的,人们都是城市这座巨兽肚子里的蝼蚁,无关他的痛痒,却也绝不让你从中解脱。但是没关系,只要一直努力地蹬踏着自行车的脚蹬,足够用力,就可以暂时忘记一切烦恼如同鬼魄缠绕的事项,偶尔做着自我欺骗,也算是一种休憩的方式。
正如同人不可能从童年里完整地踏出来,总要舍弃些什么来换取长大和成熟。夏源丢掉了游戏机,拾起了自己的成绩;丢掉了天真的超级英雄妄想,认真生活的念头便扎根在脑海;丢掉了最放肆的笑容,守护别人的使命就也落在了自己的肩上。
很难说这些交换都是等价的,正在狂蹬脚蹬的夏源这样想到。
你要获得什么,是你自己的选择。
但是如果人生想要从你这夺取些什么,你会被动得像是被海浪击打的石头。
自己已经快要完全脱离幼稚这个词语了,夏源的背后冒出了汗,这一段上坡的桥路,蹬起来很费劲,脚下也开始发软,他感到小腿肚涨得像是被打了气,迫使他放缓脚步。
于是他站起来蹬。
急速的四轮车辆从他声旁疾驰过去,发出剧烈的引擎轰鸣声像是嘲笑。一会儿就轻松地消失在了高处。
什么样的上坡路,自己没骑过?夏源不禁恼怒起来,为什么这次,自己就如此的无能为力。他吗的,荀苒这个死丫头,真是烦!真是要命!凭什么她能够这样左右自己的心情,平时自己的忍让,现在一股脑燃烧成怒意窜上自己的心头,“凭什么”这个字眼,一直闪现在自己的脑海。
去她的吧!
老子又不是没经历过大风大浪!
不就是个普通的朋友吗?
关系好些又能怎么样?
大不了就当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十年的跟屁虫化茧成蝶了!飞走了!刚飞上天,就被一道雷电劈成灰,扬在空中了!我只需要喊声活该不就行了吗?用不是我让她走的!她活该!活该!
费力地蹬上了桥,气喘吁吁的夏源终于看到了苏鑫。
她身着一袭碎花裙袄,身下是牛仔裤,靠在栏杆上发呆,等着夏源。
“来啦?”苏鑫看到了他,笑了笑。
笑得很美,但是还是差了些什么,夏源这样想着,他高兴不起来。
“到底要去哪?”
“你跟我来就好啦。”
苏鑫走向锁在栏杆上的自行车,自行车前面还有个米黄色的菜篮,标准的女式车辆,苏鑫迈上去的那一刻,夏源甚至可以想到她微笑着去菜场买菜的贤惠模样,温柔轻盈得像是三月里刚拂过蜻蜓翅膀的春风。
“记得跟上我哦。”苏鑫回头说道。
“当然,我肯定骑得比你快。”
两人起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