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青山挥舞着砍柴刀,先把路边的灌木藤蔓清理干净了,然后才抓着荚蒾的树根,一点一点的往下走去。
找了个可以落脚的地方之后,就开始对荚蒾两侧以及下侧的竞争对手下手。
这些竞争对手多数为山里常见的灌木藤蔓,所以砍了它们,对它们的种族延续不会造成任何威胁。可是,如果这一丛荚蒾竞争失败之后,估计以后山里就很难再见到荚蒾了。
就在刘青山奋力挥砍四周的灌木时,村里几个阿姨从山里出来,走的正好也是这条山道。
几人看见刘青山正在山道外侧的陡坡干活,都有些疑惑。
“青山,你这是在干什么呢?”一个阿姨问道。
刘青山抓着一棵灌木,直起腰,抬起头,咧嘴一笑:“没干嘛,我就是想把这些野木砍了。”
“砍这些野木干什么?”另一个阿姨问。
刘青山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后脑勺,笑道:“我就是想把这些野木都砍了,这样一来,这棵酸蒙子就能长得好一点。”
酸蒙子是荚蒾在本地的俗称。
因为荚蒾味道酸甜,受不了的人吃了会忍不住眯起眼睛,因而得名酸蒙子。
听闻刘青山居然关心一棵酸蒙子的死活,几个阿姨都笑了。
倒不是笑刘青山天真可爱,而是笑他脑子秀逗。
对于老一辈的人来说,一切与生计无关的徒劳之功,那都是脑子进水才会做的事。
一人修一条新山道是这样,对一棵不能给家里带来任何收益的酸蒙子表露关心也是这样。
只有傻子才会做这种事情。
当然,几个女人是肯定不会当着刘青山的面说什么话的。
等走出了好远,几个人才笑着议论起来。
“你们说青山是不是傻的?”
“我看有点傻,不然的话,也不会去关心一棵酸蒙子。”
“是啊,有那力气干点什么不好?他居然担心酸蒙子长不好,真是有毛病啊。”
“是啊,那么大一个人了,正事不干,就知道干这些不着道的事情,难怪都二十几岁了还没有对象。”
“呵呵,就他这样,估计这辈子都只能打光棍了。”
“他要是脑子正常,也不会跟谭大傻一起做事啊。”
“对对对,我也想这么说来着。”
“我看他脑子都没有谭大傻好使。谭大傻都知道干什么能赚钱呢,他倒好,先是费好大的力气修了一条山道,现在居然又帮酸蒙子修树根,我看他是脑子病得不轻了。”
“要是我儿子也做这些事情,我肯定骂他个狗血淋头。”
“谁说不是呢,都二十几岁的人了,又不是三岁小孩,还总是做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要是我儿子也这样,我不骂他,我直接把他关外面不让他进屋了。”
山道就位于刘青山家的后山,紧挨着房子,与漆黑的屋顶相隔不到十米。
所以,这些女人一路走来所说的话,全被在院子里干活的吴翠梅听去了。
青山在帮酸蒙子修树根?
她皱起眉头,看向山谷的方向,望了一会儿,又扭头朝屋后上方那几个有说有笑的女人看去。
几个女人并未察觉什么,依旧在说议论着刘青山。
吴翠梅没有说话,放下竹扫帚就往屋里走去。
她不是不开心了,也不是生气了,就是觉得这些总在别人背后八卦的女人的声音实在是有些刺耳,所以就懒得听了,以免影响心态。
至于自家儿子干什么,那是儿子的自由,只要不是伤天害理的事情,管他那么多干什么?
再说了,青山都二十几岁的人了,早就已经是个大人了,如果还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