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她本是被古尘直接钉在了红梅树上,此时不顾一切的运力往前方挪动,萧千夜一言不发,一直走到那颗树边,平视着女仙警惕的眼睛,只是抬手握住古尘的刀柄轻轻一拔,女仙失去支点,头颅从空中跌入水中,目光却露出难解的惊恐。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男人身上的气息会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难道是远古的那次灭魂,挫骨扬灰至今仍在心底留下了无法抹去的悲痛吗?
萧千夜冷哼一声,竟然是直接追着那颗下沉的头颅一起来到天池中,越靠近湖底,视野反而越清晰,这里没有土壤,没有水草,是一处光洁平坦的洁白玉石铺成,来自西王母的束缚之力宛如无形的锁链一直从下方绵延而出,萧千夜轻轻落在石面上,那颗头颅在他不远不近的位置摆正,脸上的血污被湖水洗净,仍是一张宛如天仙的脸。
头颅静静和他对视了数秒,忽然像上方望去,这是她长久以来注视的水面,隔着明晃晃的涟漪,能看到昆仑最为纯净的天空。
萧千夜沉默不语,反手竟将暴雨青竹直接扔到了头颅眼前,女仙迟疑的回过神,慢慢利用湖水中的邪肆之力恢复了一只手臂,她将那柄姐姐的长剑捡起来,轻轻拂过剑身,忽然凄凄笑起来,问道:“你发现了?这柄剑一直插在内谷祭坛上,历经无数代谷主,甚至落到上天界蚩王手中,但是没有一个人真的发现了它的秘密,为什么你能察觉?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能察觉,不过是受到你魂术的影响。”萧千夜不急不慢的回话,两人明明身处湖底,声音却极为清晰,女仙怔了一下,万万没想到自己本是想利用魂术控制他,反而被他借机窥伺深埋心底的秘密,她自嘲的摇了摇头,长舒一口气,目光也从开始的锋芒毕露一点点变得温和起来,淡道:“我死之后,姐姐在西王母座下苦苦求情,这才让大人动了恻隐之心,给我留了一条往生之路,那时候的我已经被灭魂挫骨扬灰,整个人的意识飘飘荡荡随时都要散去,我看着她,觉得真是太可笑,太可悲,或许是这股信念支撑,我本一界散仙,竟然能和西王母神力抗衡万年而不灭。”
萧千夜一言不发,女仙也只是稍稍失神,然后就像叙旧一般侃侃而道:“西王母留下命令,只要我肯认错,就可摆脱束缚重入轮回,哈哈……但是姐姐很担心,毕竟世界之大能人辈出,她害怕终有一天会有人能来到此地将我除去,为了不让我再次经历灭魂挫骨之痛,她做了一个谁都想不到的决定……”
女仙的手慢慢、慢慢的抚摸着暴雨青竹的剑身,这柄剑真的非常古老了,连剑刃上的纹路都透着远古的气息,她静静的感知着手中长剑,无意识的勾起一抹苦笑:“无言谷内谷书籍记载,说是初代谷主留下双剑可诛魔的说辞之后就不告而别,自此销声匿迹再也没有出现过,其实并非如此,她动用了一种禁术把自己融入了双剑之中,并在我身上留下远古祭言,让这世上任何术法都无法再次伤害到我,只有她,只有融入了她血肉和灵魂的只有双剑才能诛魔。”
萧千夜静静听着,他在从云潇手中夺下暴雨青竹的那一瞬间开始,或许是受到魂术的影响,曾清楚的在剑中听见了低低泣诉。
是女子的哭泣声,哀怨婉转却震撼心灵。
“姐姐是懂人心的,双剑是在四百年前被我设计沉眠,但在此之前没有人想过用它们来诛魔,她知道在无言谷这种隐世之所,不会真的有人愿意放弃安稳的生活去对付一个被西王母镇压的魔物,她料到了这一切,她唯一没有料到的就是历经万年,我仍然不愿意悔悟,不愿意重入轮回,她唯一不懂的人,就是她自己的亲妹妹啊。”
萧千夜淡淡接话,叹道:“她真是一场豪赌,只要有一个人愿意尝试,你早就被双剑诛杀了。”
“呵……我不甘心。”女仙的上半身已经恢复,她将暴雨青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