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千夜淡淡开口,直言不讳:“高瞻平跟我提了一个条件。”
“哦?”萧奕白的掌心中传来帝王的轻笑,不屑一顾的反驳,“他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蔺青阳的两个孩子身上被下了毒,应该也是缚王水狱研制的东西,你有办法解毒吗?”并不意外对方的反应,萧千夜只是沉着冷静的诉说着事实,明溪顿了顿,显然这样的威胁并不能让他动摇,漫不经心随口答道,“我已经命人去星罗湖水下的废墟里寻找缚王水狱残留下来的东西,但能不能解了他们身上的毒,我也不知道。”
萧千夜无声冷哼,难怪高瞻平不惜放出那种耐人寻味的线索,果然是把明溪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想到这里,萧千夜长长叹了口气,继续说道:“高瞻平说要给您送上一份‘礼物’,那一定是您最想得到的东西。”
“礼物?”明溪重复着这两个字,迟疑了半晌,萧千夜不急不慢的提醒道,“这次我冒充青阳去‘蝮蛇’郭安的聚义馆参加了他们设立的地下格斗场,在最后一轮决赛中遇到了一个人,想必您一定也还有印象,四年前太阳神殿五彩石失窃,先帝命令军阁对附近一带进行剿匪,但后来查出来五彩石并非那伙人所盗,而是西海岸一群名为‘塔斑’的部族所为。”
“我记得,塔斑,他们干出那种事之后又消失了,至今没有再现身。”明溪眉峰微蹙,这件事当时在帝都闹得沸沸扬扬,连城主都因此受到了责罚,但是在剿匪结束后很快又不了了之,确实有些反常。
萧千夜点点头,继续说道:“因为军阁在剿匪中不慎追丢了二十八支沙匪的其中一支,为了将功赎罪,上头在调查出五彩石是被塔斑部盗走的时候,为了不打草惊蛇,私下命令我去追回,但我还是再次失手,只擒获了他们的首领芮罗,还是您当年出手相助,才让我免于责罚。”
明溪若有所思的回想着当年的往事,那时候是高成川故意想为难他,塔斑部地处西部沙壑中,又濒临海岸,天征鸟无法深入,逼着他只能孤身涉险,但是谁也没有想到他竟然真的将头领生擒带了回来,否则既无法找到失窃的五彩石,又是空手而归毫无收获,就算他想保,也真心不好找借口为他开脱。
想起这些,明溪的面色也终于一点点凝重起来,似乎已经将什么隐秘的线索联系在了一起,萧千夜慢慢说道:“芮罗后来被禁军带走了,这件事我也再未插过手,直到昨天晚上在聚义馆最后一场格斗赛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他已经被驯化变成了守擂人,观他模样应该是神志全无沦为傀儡,在此之前,也不知道高成川都在他身上动了什么手脚,又套出了什么秘密。”
明溪的眼眸赫然雪亮,脸上却突然掠过一丝冷笑:“还有这种事情?我曾听父皇提起过五彩石失窃之事,说是那家伙想要自尽,又被强行救了回来,后来无论怎么严刑拷打他都没有透露过关于五彩石的任何下落,至今那东西都还是下落不明的状态,高瞻平想送我的礼物……莫非就是这个?”
萧千夜笑了笑,倒是不怎么认同他的说辞,看了看自己的兄长,淡淡提醒道:“真正想套话方法多得很,其实也不需要什么严刑拷打,我记得大哥就曾用过一种来自白教的术法,直接从死人的魂魄里套取了自己想知道的东西,风魔可以做到的事情,难道暗部的人不行?陛下该不会是忘记了,朱厌就是白教的人,他会的东西,远比您知道的多。”
明溪顿了顿,没有反驳,萧千夜继续说道:“塔斑部是一支古老的盗宝者,您觉得他们莫名其妙冒险去偷一块石头,目的会是什么?”
这话一出,明溪的手无意识的颤了一下,忽然意识到阳川地区自古就流传着的一些神秘传说,他心中惊讶不已,眉宇间狠厉之气便渐渐露了出来,隐隐感觉到他要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竟然是情不自禁的咧嘴轻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