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的笑了一下,这些道理他怎么可能不懂,不过是故意把话题引到云潇身上去,让他紧张起来更好的帮自己出力罢了,随即他就将那只水母丢还给朱厌,两人的视线正好撞在了一起,只是相比朱厌的不安,帝王的脸上依旧是一片沉静,眼眸深处却涌动着深深的杀气:“实不相瞒,在岑歌回来之后我就把之前被帝都运走的秘术典籍全部还了回来,朱厌,我记得你在杀她时候就是同时使用了‘血咒’和‘骨咒’双重禁术,这才让她无法苏醒被埋了大半年,眼下还是堤防一点吧,白教的东西若是落入蛟龙族之手,我怕又会节外生枝,辛苦你四下找一找,不要让漏网之鱼离开总坛半步。”
朱厌毫无怀疑,脸上的神情变化不停,最终定格在决然的狠辣之上,他屈膝告退,像一个幽灵一样无声无息的离开大殿。
明溪这才让日冕之剑重新凝聚成型,那柄金色长剑在他身前缓缓旋转,金光如萤火追着幽灵而去,而他也在透过剑身认真的看着外面发生的一切——朱厌在白教担任过大司命,他对白教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非常的熟悉,而此刻只剩魂魄的他直接掠入了神农田外围风雪交织的雪原,抬手就将掩埋在雪下尘封的白骨悉数召唤出来,然后手上动作熟练的变化着,驱使着亡魂在他面前恭敬的等待命令。
这些白骨和亡魂在骨咒和血咒的命令下,沿着白教的每一寸土地找寻,而他本人更是直接将这段时日徘徊在总坛外围的魔物全部剿灭干净,他就这么一秒不歇的从清晨追杀到黄昏,仍是不放心一遍又一遍的找寻。
明溪的眼中流转着一抹幽暗的光芒,他本可以直接下令让朱厌去做这件事,相信对方也一定会不辱使命,但他偏偏就要以这种方式来刺激他,只有这样,才会让他更加卖命。
只要动了心,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会变得愚蠢起来。
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这样赶尽杀绝的朱厌,才是传说中那个令人闻风丧的暗部统领,他可以毫不犹豫的出卖高成川,也可以眼不眨的杀了云潇,仿佛生来就是阴暗的集合体,是最为完美的杀手。
他甚至有些莫名的遗憾,若是这个人一开始就为自己所用,他是不是可以将风魔成立之初那些危险的任务交给他,这样萧奕白的身体就不会一落千丈,或许灭族之痛也不会发生,他最在意的朋友,今天也能好好的?
黑夜再次降临的时候,整个千机宫一片万籁俱静,朱厌是在夜深之后才折返大殿,依然在他面前屈膝跪地汇报着情况,一整天的杀戮之后,明溪身上的冷静气息反而让他有种极度安定的感觉,虽然帝王的眼神像灌了冰水一样隐隐扩散着寒光,但还是让他莫名感到心底慢慢恢复平静,清晰地听到了从他口中吐出的一字一句:“你做的很好,我也势必不会给那伙蛟龙任何机会伤害她……”
明明知道这只是帝王故意在他面前提起的人,朱厌却好似得到了全天下最为重要的承诺,他微微颔首,湮灭了光影回到剑穗之中。
一天一夜的疲惫过后,明溪在死寂的大殿里沉沉睡去,倏然在睡梦中感到一只微凉的手轻抚过脸颊,而后是一声熟悉又遥远的叹息。
他在梦里眼皮微微一跳,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身旁有无数纯净的白光在汇聚,顿时整个泣雪高原的烈风暴雪一瞬缓和,这样久违的宁静,让奔波在四处的所有人都心有灵犀的仰头望向天空,阴沉的夜幕竟然缓缓散去,许久未曾有过的皎洁月光倾泻在白雪上,像有什么温和如春的力量无声扫过,最终在莲花神座那个沉睡的人身边牵扯出淡淡的人影。
那是一个女人,是这片雪原曾经的神守,也是这个帝国最具争议的皇后。
朱厌在剑穗中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这样明艳动人的脸颊,依然坚定澄澈的目光,他确实曾在暗中数次见过,从她还是四王爷的王妃开始,到她走上高台楼阁,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