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话,“你开口,她也不会拒绝。”
“是吗?可这次她一直借口自己被煌焰所伤,不肯出手解除当年的留下的法术,所以我才不得不亲自过来,浪费了两个月的时间才终于彻底将预言之力散去。”夜王漫不经心的笑着,然后饶有兴致的望了萧千夜一眼,忽然眼眸一沉,似笑非笑的调侃道,“不过这两个月你好像也没闲着,甚至前不久还把海魔仓鲛重新封印了起来,呵呵……罢了,那蠢货自己撞到你面前惹了事,我懒得救它。”
“哦?你知道?”萧千夜一抬眼,正好撞见夜王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但对方倒也不是很介意这种事情,摆手,“虽然是个蠢货,但破坏力摆在那里,如今飞垣有能力困住它的人,只可能是你。”
没想到夜王会主动挑开这层纱,萧千夜索性也不绕弯子,直言不讳的问道:“你大费周章搞了一群喜欢惹事的家伙过来,到底又是什么目的?”
夜王狡黠的眨眨眼睛,狡辩道:“我给了飞垣这么久的时间迁徙逃命,他们既然不愿意走,那么留下来做凶兽的口粮又有何妨?都是死,被凶兽吃掉和被埋入地下葬身海底也没什么区别,还是说你……另有想法?”
这看着像是在刻意套话,实际已是毫不掩饰的明示,萧千夜没有回答,夜王也只是笑了笑,叹道:“这两天连九卿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哎……算了。”
他将手搭在雪碑之上,只见夜的力量一圈一圈如水纹般荡漾,雪碑在他的掌下第一次出现了融化,一滴滴晶莹的雪水自顶端开始坠落,又在砸入地面的一瞬间被冻结成珠,很快两人的脚边就密密麻麻铺上了一层冰珠,夜王低声一喝,伴随着汹涌的神力,巨大的雪碑轰然消失,终于露出了六千四百年前血荼大阵的天柱遗址!
天柱重见天日的刹那,以他们在站立的土地为圆心,几条深不见底的沟壑在高原上灵蛇一般朝着四面八方开裂,顿时那些数千年前被杀戮之后沉睡的死灵赫然睁开了眼睛,萧千夜只觉得耳边嗖嗖嗖的飞过无数看不清的魂体,古尘当机立断的撩起烈风形成刀气的屏障堵住死灵的窜逃之路,夜王呵呵笑着,按住他的手:“别急,只是幻影罢了,毕竟凤姬重生之后除了血洗同族,那些凶狠的恶灵也是一只都没放过啊。”
他半信半疑的握住刀柄,果然眼前惊魂一幕在片刻之后就被风吹散,夜王朝他招手指了指脚下,低道:“一千年前箴岛面临碎裂的时候,是那只古代种重新打开了我留下的血荼大阵,三十万异族人甘愿赴死,以自身亡魂之力二度将大阵复燃,然后他才能进入阵眼,成为拉住箴岛四大境不土崩瓦解的核心之力,但碎裂的危机虽然被他化解,箴岛还是失去了天空的力量坠落,从此它就成为海中孤岛,并被凤姬改了名字,叫飞垣。”
夜王低着头,看着脚下幽深的宛如另一个空间的黑洞,脸色有瞬间茫然,然后又平淡的接道:“飞垣飞垣,飞来的断壁残垣,倒是个好名字。”
萧千夜心神不宁的听着,他古代种的血脉觉醒之后,他曾一度在舒少白的指引下进入到阵眼的深处,但是现在他看着眼前这个能吸进一切光晕的黑洞,仍是无边的陌生,他想起了那个在阵眼最中心的血色湖泊里静静漂浮了千年的人,明明是一张和夜王奚辉一模一样的脸庞,他的身上却没有一丝阴霾,就算刺目血浆在他身上流动,但那身白色羽衣仍是干净温柔,那不是夜,而是夜下最明亮的皓月。
夜王回味无穷的看着幻象里六千四百年前的画面,感叹着笑起来:“那时候的箴岛虽然百灵和睦相处,但人口其实并没有现在这么多,如果把所有的人类和异族加起来,可能也就相当于如今死于碎裂的人口数量吧。”
他看似漫不经心的说着,余光瞥过身边并肩而立的萧千夜,提醒:“你手里直接、间接害死的人,已经不比当年那场血祭全境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