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从前那样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双目炯炯有神,让昏暗的终焉之境也为之明亮了不少,想了想才回答:“只能说差不多吧,和你哥哥用的那种多少还是有点区别,毕竟你获得了真神‘心’的碎片之后,也就同时拥有了和上天界其他人一样无限的时间和生命,但汲取的力量越大,负担就会越重。”
“哥哥……”在念出这两个字的同时,萧千夜的眼底闪过一抹阴霾,痛苦的记忆让他赫然咬牙紧紧闭目,然后,他抬起食指用力点在自己额头,指尖直接刺入血肉,隔着千山万水,他的视线像高空日月般一瞬抵达遥远的飞垣,三年的时光眨眼即逝,才从噩梦中挣脱的土地依然满目疮痍,他焦急的找寻着血脉深处的共鸣,终于将目光惊喜的落在帝都城已经解封的天征府内。
萧奕白坐在摇椅上,心有所感的抬起头看着皎洁的圆月,银色的月光轻轻如纱的笼罩在他的白衣上,恍恍惚惚拉出一个模糊的残影。
“千夜……”萧奕白屏着呼吸,朝白光伸出手,“是你吗,千夜?”
他没有回答,白光顺着萧奕白的手臂如水流环绕全身,顿时清泉般的神力滋润着被死灰复燃之力折磨了三年的身体,如释重负。
“千夜!”萧奕白明白过来,面前淡淡的影子是如此的温暖宁静,简直和他记忆里的千夜判若两人,但他知道那就是自己唯一的弟弟,他下意识的往前挪了一步,似乎是因为伤势而无法站起,只能隔着几步的距离颤道,“千夜……你在哪?”
他还是没有回答,逃一样的离开,萧奕白看着面前湮灭的白光,短暂的发愣之后情不自禁的笑起,自言自语的呢喃:“没事就好。”
倏然,萧奕白低下头,麻木许久的身体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他还会回来吗?还会回到这座新生的流岛,回到这间空荡荡的大宅吗?
与此同时,帝仲感慨的舒了一口气,自他苏醒以来,被萧千夜屡次受伤的身体限制,仅剩的神识也在一次又一次的衰弱下濒临涣散,直到这一刻,久违的力量又充盈了全身,他看着萧千夜,压低声音认真提醒道:“力量不是一成不变的,它会伴随着人的历练慢慢成长,所以最终能达到何种境界往往也是因人而异,我虽可以帮你走捷径,但能发挥多少,仍是未知数。”
萧千夜静默的听着,他提了一下古尘,这柄细长的古刀第一次在他手中宛如一片鸿羽,轻的几乎无法察觉。
帝仲笑呵呵的,用最漫不经心的语气说着最为关键的话:“但过度的透支也需要时间来弥补,毕竟天上不会掉馅饼,时间从来都是公平的,我不确定你能撑多久,唯一能确定的是当你出现颓势再次陷入沉眠,就必须耗费更多的时间才能重新恢复,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也不一定,到了那个时候,你就会变得死不了也活不成……”
“这不重要。”他一瞬也没有惊讶,胸膛上的重伤在不知不觉中痊愈,这几年以来的所有疲惫都一扫而空,目光焦急的寻找着某个身影,脑中的念头才微微荡起,身体已经超出本能的给出了回应,帝仲默默看着萧千夜瞬移般回到云潇身前,抖落了全身的血污之后轻轻将她抱入怀里,他噙着嘴角抿住了那抹失落,不令自己表现出丝毫的感伤。
不重要……是的,这一切都不重要,通过凝时之术汲取力量的人不仅仅只是萧千夜,他也有自己想做的事情。
终焉之境的湖泊里,湖水倒影着白龙的幻影,萧千夜面无表情地望过去,苍白的短发下,那张冰冷的面容,那对冰冷的眼眸,以及同样冰冷的身体都透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远,但他已经敏锐的察觉到湖泊里暗藏的通道,冷定的开口:“龙,此地应有赦生道,可能直接带我去前去原海?”
古尘在他掌心一震,龙的声音是从刀身里回应:“此地仅有一条赦生道,是当年帝俊大人所留,正是通往原海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