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要确认一件事,你必须亲口告诉我。”萧千夜侧头看着他,满眼的警觉里带着一抹哀伤,“你三番四次故意支开我独自调查火种,是不是打算在清除那滴魔龙之血后……把她送到煌焰身边去?因为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彻底消灭死灰复燃力量的人,而你要杀破军,就必须保证煌焰自身不会被反噬之力影响,否则一个入魔的冥王、加上一个神界的逃犯破军,你根本没有胜算。”
帝仲的眼眸就是在一瞬间冰冷如霜,习惯性的转动古尘的刀柄没有回话,萧千夜一眨不眨注视着他每一个细微的神情变化,继续一字一顿说出自己的猜错:“你曾经说想尝试利用阿潇身上的火焰消除死灰复燃的反噬之力,你说不确定一定有用,但有尝试的价值,因为不去尝试永远都不会有结果,你确实没说谎,你只是没把话说全——单纯的火焰并没有用,有用的是如同赤麟剑那样,沾染着火种力量的凤骨。”
帝仲的手其实已经搭在了古尘的刀柄上,语气还是淡然的继续问道:“你什么时候察觉到的?”
萧千夜的手同样轻搭在骨剑上,目光森然的凝视前方某个虚无的点,呢喃自语:“察觉?呵呵,你太高看我了,我这么提防着你,但一秒也没设想过会是这种可能,直到那天我们在六欲顶意外谈起煌焰的能力,阿潇按住自己的锁骨忽然说骨头掰一根给他能不能有用,直到那一瞬间我才反应过来你的目的,可笑吗?是她提醒了我。”
帝仲闭上眼睛,无言以对。
萧千夜咬了咬嘴唇,感觉自己的视线突兀的有些模糊,继续说道:“我承认一直很介意你们的关系,因为我知道她对你是不一样的,我不像你们上天界活得久了什么事情都不在乎,我是个很自私的人,只想把她绑在身边永远不撒手,可当年的飞垣面临的敌人是夜王,碎裂之灾危及全境存亡,在那种情况下,我真的又很需要你的帮助,我确实也利用了你对她的感情,只是为了拯救自己的祖国。”
“呵……第一次听你主动承认这些事呢。”帝仲感慨着,仿佛也被拉回了那段并肩而战的艰难岁月里,长长叹气,“倒也谈不上利用,只能算彼此彼此吧,毕竟那时候你死了我不能独活,救你就等于救自己,至于她……你一次又一次的给我机会,无非是因为只要我还在乎她,上天界其他人就不会对她出手,虽然手段有点卑鄙,但这确实是保护她最好的方法,如你所愿,煌焰因为我,始终没对她下狠手。”
“可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萧千夜几乎是下意识的站起身,在站起来的一瞬间紧握住骨剑,“现在杀了我你也不会涣散消失了,后顾之忧已经没有了,不是吗?”
“杀你对我没好处。”帝仲心有疑惑,更多的却是微微的不悦,连他自己也不明白的不悦,厉声呵斥,“我要的是你帮忙一起杀破军,我今天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帮你尽快解决那些一波又一波的麻烦,然后——和我一起杀破军。”
“你要用这种手段杀破军,那你不如先杀了我。”萧千夜的目光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坚持,骨剑毫不犹豫的架在对方的喉间,锋芒的剑气却被帝仲的护身神力直接搅碎,仿佛被他彻底的激怒,古尘以前所未有的力道直接逼退萧千夜,一个交手的刹那间,刀锋反过来抵在了他的心口,帝仲咬牙提醒,“破军在神界被捕之后,连天帝都无法直接杀了他!现在他逃入人界实力大减,一方面失去修罗鬼神支持,一方面无法快速吞噬煌焰,现在就是杀他唯一的机会!”
“你疯了!”无视了胸前黑金色光芒暴涨的古尘,萧千夜近乎失态的质问,“这么多年没见上天界关心过天下苍生,山海集泛滥几百年了,魔教的爪牙也蔓延到了世界各地,就连别云间、天工坊都在各自打着如意算盘图谋不轨,只有你们、只有你们这种高高在上的神祇冷眼旁观,为什么到了这种时候你才想起来要杀破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