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要给叶皇后脸面,此番赐婚,附带赏下一座宅子。
如此一来,半年时间修整宅邸,再筹备着三书六聘,时间并不充裕。
气候越来越炎热,树上的蝉鸣响彻整个白日。
叶从蔚怀孕后本就怕热,此时更是苦不堪言,即使殿内放了好几个炭盆,又有侍女在身边扇风,可她还是热出毛病来了。
“太难受了,去叫太医来想个法子,不然本宫要问罪了!”
叶从蔚很烦躁,她身上长热痱了,细小的颗粒痒个不停,挠过一片通红,遇水微微刺痛。
而太医院用药瞻前顾后,竟然不能根除。
怎就这般没用!
“娘娘息怒,已经让人传唤去了。”司竹连声安抚。
千禧殿里放了一圈冰盆,又有她们手持扇子,她一点不觉得热,反而凉丝丝的,但是皇后娘娘居然长痱子。
昨日太医诊脉,说是有孕之后体质会有所改变,因人而异。
叶从蔚早从上个月就感觉到热意,深知这个夏天不好过,没成想这样不好过。
夏热的痱子痒得不行,如同恶刑加身。
司兰用草药煮了水提进来,这是给叶从蔚擦身的,过程繁琐不说,还一身药味。
叶从蔚跟火炉似的,还要用热水擦,烫在那痒痒的痱子上,浑身激起鸡皮疙瘩,微微轻颤。
她冒了一身汗,感觉这是无比的折磨。
“待我平安产子,便再也不生了。”叶从蔚吸吸鼻子,此番才知为人母的艰辛之处。
“朕万分同意。”齐宿掀起帘子走进来。
“陛下。”司竹司兰纷纷起身见礼。
齐宿摆摆手,“下去吧,我来。”
叶从蔚坐在屏风后,对着一盆热气腾腾的药水,衣衫半掩。
齐宿转过屏风,挽起衣袖,拧了沾湿药汁的热帕子。
叶从蔚抿着嘴角,一言不发望着他,走近、动手、替她擦身。
“盈鱼还记仇么?”齐宿低头,轻啄她唇瓣,一触即分。
“没心情记仇。”叶从蔚别开眼。
难受着呢,记仇不需要精力么?
齐宿这才正视她身上红色的小颗粒,密密麻麻的,在雪白肌肤上尤为醒目。
“别怕,我替你出气,惩治那些没用的太医。”
齐宿的热帕子抚过叶从蔚圆滚的肚子,没有衣物遮掩,他这么直白的瞧着,总感觉心惊胆战。
人的肚子居然能鼓成这般模样,仿佛要爆裂开一样……
齐宿忍不住皱眉,他感觉危险极了……
“你身子重,还是别太多走动了。”他小心翼翼贴上她肚皮。
叶从蔚低头瞥一眼,道:“月份未足,还能更大呢,不走不行。”
太医早说了,不可一味坐卧休息,不能久立,也不好过多行走。
躺着不行坐着不行,站不行走也不行,说白了讲究一个合理分配。
叶从蔚知道自己肚子比寻常人大,要说心里不怕是骗人的。
她坚持每日散步,锻炼腿部和腰腹的力量,到时生产才顺遂些。
齐宿知道这个道理,只是看着圆鼓鼓的肚皮,心下紧张。
再看叶从蔚细白柔腻的肌肤让痱子占据,难免不忍。
“以后再也不生了。”他叹口气,把帕子扔回药桶沾湿。
叶从蔚没答应。
她自己说不生那是气话。
齐宿说不生……如果她好好活着长命百岁,那还是要生的。
叶从蔚喜欢孩子,渴望与自己血脉相连的至亲,她一定要做个好母亲,给足关怀,弥补幼年母爱的缺失。
这话不曾跟齐宿透漏过,以前,她不敢设想太长远。
但现在做了皇后,越来越大胆且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