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她们,是自己没本事。”
天地良心,她半句没说要遣散秀女,全是齐宿自行决定的。
现在倒好,这个锅还要她来背着?
“娘娘此言在理。”庆宁郡主附和道。
叶提乘瞥她一眼,接着道:“娘娘三思,与其严防死守,不如考虑着先发制人。”
叶从蔚听着呢,就知道父亲不会贸然开口,这事儿早不说晚不说,现在说来,肯定替她想好了对策。
“怎么个先发制人?父亲既有妙计不妨直言。”她摆出愿闻其详的姿态。
殿内早已遣散了外人,只留下司兰司梅,是从侯府自幼养大陪嫁出去的可信之人。
叶提乘道:“娘娘有孕不便伺候,与其眼睁睁看着旁人趁机插足分宠,不若培养亲信。”
叶从蔚闻言,瞬间知晓他们的来意。
淡淡道:“你们已有推荐人选?”
“肥水不流外人田,叶氏旁系有好女,勋郡王亦有适龄闺女。”叶提乘答道。
承泰侯府的几个小姐,均已许配人家,入宫伺候是不成了,不过旁系还有待嫁闺中的姑娘。
而勋郡王的女儿,叶从蔚思索一番,才想起自己见过的小女孩。
齐钰世子的庶出妹妹,尚且年幼,叶从蔚出嫁前不曾跟她搭过话,今年莫约才十三岁。
……这是为了保持家族荣耀,硬生生把适龄待嫁的姑娘给拉出来了么?
十三岁也不放过,庶出又如何。
确实许多家族会做出这种选择,因为帝王多情,紧靠一个人维系恩宠,能宠多久谁也说不定。
家族里多安排一个进来,便多了一份可能,守望相助。
可惜……碰上了叶从蔚。
她自幼独立院落长大,跟谁都不是特别亲近,侯府的人,于她而言是生疏的血缘至亲。
要替家族筹谋倒没什么,前提是别侵害到她自己。
叶从蔚万万没有牺牲小我成全大我的洒脱无畏,若她对齐宿无情,安排枕边人或者其它,自然可以从利益角度出发。
然而事实是——叶从蔚已经沦陷了,她品尝过嫉妒的滋味,苦涩心寒,叫人痛苦。
拒绝装作大度,去给齐宿当一个好皇后。
“娘娘意下如何?”庆宁郡主试探着问道。
她见叶从蔚半晌没有应承,心下冒出不妙的预感。
果然,凤座上的皇后轻拂袖摆,缓声道:“有关后妃陛下自有想法,容不得本宫把手伸得太长。”
叶提乘一拱手道:“娘娘出言劝诫,此乃本分,不妨试试?”
“父亲有所不知,”叶从蔚看向他:“上回本宫亲自挑选的秀女,个个模样出挑,也不知陛下哪里不满意,竟然当众恼怒发火。”
“什么?”叶提乘一愣,继而皱眉。
“父亲,这内外那么多宫人瞧着呢,本宫脸面何在?”叶从蔚一手抚上肚子:“若不是孩子护着,指不定想怎么处置我。”
“这……”叶提乘和庆宁郡主面面相觑,“可是哪里做得不妥当?”
叶从蔚摇摇头:“君心难测,怪道人说伴君如伴虎。”
“如此看来,更要安排自己亲信入宫才好,”庆宁郡主道:“否则连个帮忙说话的人都没有。”
这话,叶从蔚不接。
亲信,谁是她的亲信?叶氏互不相识的旁系姐妹?郡王府的表妹?
郡王府说得好听是她表亲,实则,她生母不过是郡王府的奴婢,陪着庆宁郡主出嫁去了侯府。
叶从蔚懒得跟他们绕圈子,直言道:“后妃是替陛下选的,喜好如何全看他,本宫不敢在这上头指手画脚,如今只想着能平安生下孩儿便好。”
叶提乘夫妇被回绝了,又提及即将诞生的龙裔,他们不好坚持游说,只得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