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走走歇歇,路上倒没有看见多少难民,可见朝廷赈灾做得不错。
时难当前,齐宿作为王爷这般悠闲,难免惹来些非议。
便是做做样子,也不该这时候去避暑,贪图享乐。
然而大家没能惦记豫亲王多久,在一行人抵达庄子、开始赏莲吃藕之际,朝局发生了极大转变。
崔国舅不知打哪寻来的一份证据,急匆匆呈递给圣上,目标直指大皇子。
大皇子因为筹款一事有功,心才刚放回肚子里,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揪住小辫子。
那款项来源有问题,竟然不是京城中乡绅富户掏的钱。
此言一出内外皆惊,紧接着产生疑问:那么十万两白银从何而来?
要知道那些商户,一个比一个多心眼,哪肯轻易的白白出银子。
而且前来游说的还是涉世未深的大皇子,三言两语就能把他给打发回去。
当然其中也有人顾及着齐蒙的身份,日后万一称帝了,不得不给面子,意思意思的捐了一点银子。
就这么左右拼凑,弄来的不足两万,对于急切想要自救的大皇子而言,实在不够看。
大皇子莽撞了,思来想去,只能自己想办法补上这笔钱,以此来搏一个转机。
他自认做得极为隐秘,神不知鬼不觉,再三严苛防范二皇子一派势力,没成想,这才多少日,就被捅了出去!
且还直接捅到皇帝眼前。
皇帝一个震怒,气急攻心,当场呕出一口血,直直倒下了。
太医院的御医成群涌进皇帝寝宫,皇后见状,唯恐大皇子和瑾贵妃趁乱闹事,殊知狗急了会跳墙,于是一声令下,把瑾贵妃先一步扣押住了。
只等圣上苏醒后再来料理这欺君罔上的母子二人。
大皇子本就理亏,犯了错事被人揭发,如今哪敢做什么忤逆之事,他们的筹码不够,只能乖乖被皇后的人看守住。
皇帝这一病,比上回更严重了。
本就痊愈了没多久,身子骨还虚着,被气了一场,脸色更差。
齐宿和叶从蔚在庄子里没有待几天,听到京城传来的消息,不得不启程赶回。
皇兄重病,理应探望侍疾。
叶从蔚也没有心情去细赏荷花之美,她心里直犯嘀咕。
齐宿的离开太过巧合了,别是故意躲出去的吧?
他一离开京城,崔国舅便掌握了扳倒大皇子的证据。
如今朝堂上所有人的眼睛都在两位皇子身上,觉得皇位下落非此即彼,谁还能想到后面有个游山玩水的闲王虎视眈眈?
这个男人城府之深,只怕没那么简单……
回到京城豫亲王府的两人,马不停蹄沐浴更衣,进宫面圣。
二皇子守在寝殿外间,里面是太医和皇后娘娘,不让太多人进去。
齐莛此时的神色,喜中带忧。
喜的是父皇震怒,可见大皇子把他气得狠了,估计神兵降临也无法挽回败局!
忧的则是圣上龙体,倘若一倒不起,还怎么给他立太子?
若无皇诏名正言顺,只怕又会生出事端来。
二皇子见着齐宿二人,立即过来见礼:“皇叔,皇婶,你们来了?”
他抬起眼,划过叶从蔚的面庞,又若无其事的挪开。
算起来,他们许久没有这样近距离面对面了。
上次打一照面,也是为了皇帝的病,匆匆一别而过。
“皇兄身体如何?”齐宿眉间皱起,仿佛忧心。
二皇子摇摇头,叹了口气:“尚未清醒,太医院那一群没用的东西,全都束手无策。”
“皇兄吉人天相,会没事的。”齐宿背过双手,转而问起大皇子的事。
二皇子说起他,很是愤愤不平:“他闯下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