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谁呢?皇后娘娘想杀她?太子想趁机作恶?
都有可能,叶从蔚没有时间细细思索分析,此刻只想自救。
原本仗着思绪跟随,她心里安稳许多,因为这是齐宿特意安排给她的人,说是有功夫,她深信不疑。
可现在一连喊了好几声,没人回应自己,属实不正常。
要么她们在后面无法脱身,要么就是……压根没跟上来。
宫内代步的多是步撵,四面无遮挡,能让人一眼看到座上是谁。
轿子也有,较为少见。
叶从蔚看见轿子时也没想太多,只为它鲜艳的红色诧异,如今想来,分明是为了分开她们主仆,甚至给几个丫鬟都准备了轿子。
“停轿!来人啊——!”
叶从蔚放声大喊,企图引起注意。
不料嬷嬷丝毫没有阻止她的意思,老神在在的模样,一点不怕她发声。
叶从蔚见状,心凉了半截,在轿子里这么久,她多半被带到偏僻荒凉的宫殿来了。
怎么喊叫都没用——
她索性不再做无用功,双手抱住脑袋,对着轿门外一跳,就地一滚。
“呵!”抬脚的太监吓了一大跳,连忙停下脚步。
饶是如此,疾步前行的轿子底座木框还是撞到叶从蔚了,再加上落地那一下,把她摔得不清。
一时半会儿爬不起来,她狼狈地躺在地上,又疼又急,后背出了一身汗。
“哎哟豫王妃这是何苦呢!”嬷嬷一甩手帕,吩咐道:“还不快快扶起来。”
“谁敢碰我?哪个派来的狗奴才!”叶从蔚怒声喝止。
抬头往后看一眼,果然不见侍女的轿子,她们被抬往不同的地方了!
叶从蔚深知,绝不能乖乖随他们去那个未知的宫殿,宁可在这里闹得狼狈拖延时间,兴许……
兴许……会有兴许?
叶从蔚简直不敢想,会有谁来救她,齐宿不在京城,知道她进宫来的还有谁?
如今看来,太妃娘娘多半是不知道的,那道口谕是假的。
再说眼前的环境,甚少入宫的她完全不知自己身处何方,嬷嬷和抬轿子的太监加起来有九个人。
她越是思索下去,越是心焦。
那个笑脸嬷嬷,才不管她发脾气或者骂人,直接指挥太监过来把人拖回轿子里去。
还不忘吩咐:“下手都轻着点,郡王府身娇肉贵,别伤着了!”
叶从蔚听着那刺耳的用词,瞬间了悟:“是二皇子让你们来的?”
“什么二皇子,早就都改口了。”嬷嬷笑着一挥手。
叶从蔚懒得听,她爬起来,不吭不响,仿佛顺服。
然后趁着身边太监不备,猛力一推撞倒数人,扭身就跑。
原本虚虚围着她的人被打开缺口,眼看着人跑出去了,嬷嬷一惊,却不急:“快追。”
她心想,一个娇养出来的大家小姐,穿着层层叠叠宫装,大热天的能跑多快?
殊不知,叶从蔚感受到死亡的胁迫,自然是使出全身力气在逃。
她慌不择路,不敢回头。
今日事发突然,齐莛还没做皇帝呢,就敢堂而皇之的对婶婶伸出爪牙,这是叶从蔚怎么也想不到的。
简直是狗胆包天!
不过却不难理解,诚然叶从蔚进宫,王府上下知道,但宫内发生何事,只有四个丫鬟知晓。
倘若事后她捂住丫鬟的嘴,这事就不会宣扬出去。
若换成其它想要保命甚至想攀上太子的人,说不准就顺水推舟了。
但叶从蔚绝不会,一来齐莛让人恶心,她不愿意委屈自己。
重活一世,要舍弃清白苟延残喘,何其可悲。
二来,这事绝对瞒不住齐宿,先不说思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