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从蔚感念于庆宁郡主的叮嘱,叫她们有空可带着郦哥儿过来玩。
王府里养着白虎,肥膘体壮,还是有观赏性的。
未出阁时,她们关系很是寡淡,反而是出嫁后,偶尔过来一趟,变得紧密了些。
不论是祖母或者父亲的意思,总归来了是一番好意。
庆宁郡主没有反对,说陈氏爱凑热闹,闲时可以带孩子来做客。
而对叶朔来说,白虎和马场同样有吸引力,大抵少年人都无法拒绝。
叶从蔚送走了他们,回身叫司梅把娘家送来的东西打开瞧瞧。
两世为人,她后知后觉的体会到了有娘家人的滋味。
前世私定终身,不仅父亲母亲恼怒生气,老太太更是心寒。
当然,她做得不对,不代表庆宁郡主就对了。
人都是怀抱私心的,由己及近再及人。
现在虽然谁也不提,但谁都记得,因为庆宁郡主的私心,才造就叶从蔚这段姻缘。
当初人人说豫亲王、克妻,还花名在外,夜夜眠花宿柳。
说不准这会儿庆宁郡主对叶从蔚的软化,一部分是对王妃身份的尊敬,一部分则是……出于愧疚?
叶从蔚心里没有多么责怪她的私心,反而是归类为‘宿命’。
祸兮福之所倚,很多事情,事后看来,不全然是糟糕的。
“都收起来吧,回头给嬷嬷看看,哪些可以吃着。”
“是,”司梅笑道:“光是王爷备下的补品就吃不完呢,王妃定会生个大胖小子。”
“那可不成,”叶从蔚摸摸腹部:“妇人产子困难,大胖小子要命的。”
“呸呸,说什么不吉利的话!”
叶从蔚看看窗外的阳光:“趁着暖和,咱们出去走走。”
一旦到了傍晚,就凉飕飕的,不敢出门了。
司兰去拿了裘衣过来,严严实实裹住叶从蔚,显得她娇娇小小一只。
“消息递进宫两三天了,太妃娘娘还没召见呢……”她嘀咕一句。
经历过宫里那个意外,她们心里对入宫一事害怕极了,要是王妃出半点差池,搭上小命也赔不起。
叶从蔚拉拢斗篷:“或早或晚,总要去的。”
进宫算什么,她总会在某个场合正面遇见太子,还得装成没事人一样。
若不是知道齐宿如今正紧要关头,知道齐莛迟早落败,叶从蔚很难就这么算了。
于齐莛而言,谋算的是她这个人,对她来说,却无异于要她的命。
非要他付出点什么代价,才肯罢休。
但现在不成,她要好好按捺着,避其锋芒。
司兰才念叨着太妃娘娘,隔日就有宫人出来传话,让豫亲王与王妃去一趟水云宫。
太妃虽然辈分高,但也是后宫的女子,而齐宿成年后在外建立府邸,算是外男。
他们进宫,要先去面见皇帝,告知一声得到许可,方能去往水云宫。
叶从蔚前几次跟着齐宿,都是这个流程,不过今次略有不同。
皇帝还病着,脸色不太好,他望向齐宿的目光,复杂难言。
开口把豫亲王留下,让豫王妃自己去水云宫即可。
“朕,有话对你说。”
齐宿一拱手,笑道:“臣弟不急,便叫王妃在外候着吧。”
叶从蔚点点头,她也不想独自去后宫,唯恐再生意外。
皇帝没有同意,摆摆手道:“豫王妃去吧,莫叫太妃久等了。”
他身旁的太监总管,手持拂尘,笑呵呵的把叶从蔚请了出去。
齐宿给她递上一个安心的眼神,道:“皇兄有吩咐,臣弟洗耳恭听。”
叶从蔚退出来,看一眼思绪还跟着,稍稍定下心来。
这次她是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