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微风和煦。
这个月,不仅举行殿试选出魁首,还有好几个良辰吉日。
眼看侯府跟科考之喜沾不上边了,便在其中选定一个好日子,给三哥抬新娘子进门。
正所谓成家立业,甭管啥时候立业,年纪到了总得先成家。
原本二老爷还打算观望着,三哥是庶出,若此番有个好功名,问亲时更上一层楼。
可惜,只中一回,后面俩大排场轮不到他上去舞。
只能在先前了解过的几家里挑出一个,二月商定婚期,三月成婚。
时间说不上仓促,二夫人头回主事办大场面,权当练手,以便来日给自己亲儿子弄个加倍热闹的排面。
侯府喜事临门,一扫先前的阴霾,上下欢喜起来。
叶从蔚送了个中规中矩的贺礼,心想三哥与二姐同岁,还小她两个月,已经成婚,下一个该轮到叶从芷了。
她着急啊,庆宁郡主也暗自急切,无奈等不来一个好消息。
距离老太太去徐家喝茶至今,个把月过去,毫无动静。
对方不来走动,也没示好的打算,显然是对侯府姑娘无意了。
反倒是秦国公府,趁着三哥大婚,给随了一份礼。
国公府素来与侯府无交情,跟二房更是八竿子打不着,然而在春节年礼之后,频频凑上来,用意毫不掩饰。
庆宁郡主不乐意,好好的闺女做填房,日后外孙没有继承权,她得继续挑。
叶从芷没有定下,怎么也轮不到叶从蔚,况且她前头还有个大自己几个月的叶从菲……
这都三月了,陶迟成为探花郎,如今正是他被众星拱月之时,叶从蔚与他本就遥远的距离,直接拉开到瞧不见。
罢了,她已经死心了。
只剩短短三个月时间,与其想着怎么挑选夫婿,不如好好考虑,嫁给齐宿之后如何自保。
豫亲王万花丛中过,于声乐场所练就一双毒眼。
叶从蔚这点小心思,被看得透透的,否认也无用。
而且,那个男人还克妻,前世二姐嫁过去,只活了不满一年,便香消玉殒。
不过……叶从蔚估计自己还没被克死,就先被治罪了。
或者……因着这一茬,齐宿在得知新娘是她时也许会出声制止呢?谁能忍受未婚妻子的不忠,哪怕只是内心。
届时他指名道姓要叶从芷,那不就没她什么事了?
叶从蔚思及此,忽然觉得,几番遭遇豫亲王的孽缘,兴许并非坏事。
人们常说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
二者相伴相随,一切尚难以定论。
三月末,赶着此月最后一个良辰吉日,圣上拟了一道旨意,要给两位皇子选妃。
有幸上了名单的贵女们,将一同入宫,面见皇后娘娘与瑾贵妃。
令所有人意外的是,承泰侯的两个嫡女,也接到了宫人传召。
这个有点不合时宜的举动,完全打乱了叶从蔚做好的种种设想。
许多人难掩惊讶,心里头直嘀咕,本不该有侯府的份,偏偏给了名额,莫不是要在其中选出侧妃?
现下东宫空虚,哪个皇子都有可能登上大位,如今的侧妃,便是来日的嫔妃,何等尊荣。
一时间,不少人对侯府姑娘好奇起来。
不仅是他们,二房的人同样啧啧称奇。
“她们是怎么被贵人注意到的?莫不是托梦?”二夫人简直不敢相信。
此前叶从芷与叶从蔚在郡王府偶遇二皇子,还去了马场,回来后并未透露出丝毫。
突然不声不响的得了进宫名额,有如凭空一声雷。
叶从菲噘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