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从蔚练字时,司梅她们不敢打扰,周遭非常安静,她很专心。
专心到有人进来都没察觉。
“王妃倒是写了一手好字。”齐宿冷不丁出声。
叶从蔚小小的吓一跳,笔尖一颤,墨迹晕开。
她抬头侧目望去,“王爷回来了?”
“嗯。”齐宿看她的眼睛,浓密的眼睫像一把小扇子,弯弯翘翘挂在眼皮上。
就是这双漂亮的眼眸,昨夜哭了。
叶从蔚放下毛笔,叫司梅把这些给收了,她不打算写了。
齐宿见状,按住她的手背:“为何不写?”
叶从蔚轻声道:“王爷要入浴了吧,妾身去张罗一下。”
“不需要你张罗。”齐宿挤开她,拿起毛笔,在她未写完的纸张上,落下字迹。
他写了三个字:叶从蔚。
叶从蔚低头看着,忽听他问道:“昨日你委屈么?”
她先是一愣,继而开口否认:“王爷无心之失,妾身不委屈。”
“王妃这是打定主意蒙骗本王。”
齐宿扭头与她对视,放下笔道:“都收了吧。”
一旁候着的司梅小心翼翼应下:“是。”
齐宿离开书案,往里间走去。
叶从蔚还站在原地,被司梅往前推了推,示意她跟进去。
叶从蔚稍稍踌躇,跟了进去,道:“王爷何故说我蒙骗?”
齐宿褪下外袍,随手搭在屏风上,并不看她:“你不愿说,本王也懒得问,无须你伺候,王妃自行歇下即可。”
他扬声叫常福,把他要入浴的一应衣物准备好。
如今天热,齐宿每日回府,都要去浴池泡澡,无须吩咐,常福就叫人把清水备好了。
叶从蔚眼睁睁看着人走了,自己往床榻上一坐,愁上心头。
齐宿的话何意?
眼下这情况如何是好?
叶从蔚想不出来,索性就如他所言,早些安置。
齐宿大概是沐浴后去了书房,夜色渐深才回到房里来。
恰巧叶从蔚思绪繁杂有些失眠,躺了好半晌刚有点睡意,就被他的动静吵醒了。
齐宿眼尖,看到她迷蒙的视线,不由气笑了:“王妃莫不是防备本王,不敢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