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从蔚成为皇后,对承泰侯府的地位提升是可想而知的,不过府上并非人人欢喜。
因为叶老太太的病情一直没有起色,甚至有加重的趋势。
说是感染春寒,但拖的时日久了,便成了大病。
正巧,趁着叶从蔚派人去给扬州柳家送信,把柳茗珂接来京城的空隙,柳家人一同来了,赶上给老太太问安。
叶从蔚询问柳家,是否愿意把柳茗珂的婚事交由她来安排,后者哪有不愿意的,甚至感激不已。
两家是隔了两代的表亲,平日一远三千里极少走动,难为她平步青云后还惦记着这个表妹。
柳家一来为着护送闺女,二来想入京沾沾喜气,谁知碰上老太太体态不健的空档。
且瞧着病情来势汹汹,颇为不妙。
齐宿派了最好的御医,准许常住承泰侯府,以备随时替老人诊治。
叶从蔚也先后去看望两回,但在她戴上凤冠之后,出宫便没有那么简单了。
倒不是她去到侯府诸多排场,而是叶提乘,秉持礼不可废的原则,唯恐落人口舌,硬是要做周全了。
按规矩,后妃是不能时常出宫去的。
叶从蔚很快就被庆宁郡主劝止住了,“娘娘孝心,我们都知道,可如今你身份不一般,多少眼睛看着呢……”
叶从蔚懂得适可而止,她让司兰拿出一枚腰牌,交予庆宁郡主。
“祖母有你们在身侧守着,我必然放心,有何紧急的事,可直接入宫寻我。”
“多谢娘娘!”庆宁郡主喜不自胜地接过。
普通的病痛对上了年纪又体弱的人而言,折磨至此。
叶从蔚没有说,其实她心里隐隐有个不妙的预感,祖母怕是很难康健起来了。
随后两日,庆宁郡主跟侯爷以及二老爷商量着,给老太太做了一套寿衣。
寿衣有冲喜一说,再者也怕事发后手忙脚乱。
至于棺木,家境殷实的人家,都会在合适的时机备下。
上好的棺椁工艺复杂,木材较为难得,并非短短七五日能够完工的。
承泰侯府自然也有,沉重厚实的两套,便是给家中老人留着的。
许是冲喜有了作用,老太太每日汤药吊着,病情没有继续恶化。
柳家人无不松口气,他们可不想自己过来,就看了老人最后一面。
叶从蔚瞧着老太太稳定了,把柳茗珂接入宫中小住,寻思着该给这个表妹定亲了。
柳茗珂头次进宫,两个眼睛简直不够用似的。
“托皇后娘娘的福,我这辈子才得以一睹皇宫景致,大开眼界!”
叶从蔚听见她这样说,不由一笑:“你跟随表舅走南闯北,这眼界可比我开阔多了。”
“我哪里算得上走南闯北?”柳茗珂轻声一叹:“幼时太小,父亲不愿带着我,待我长大了,又说大姑娘不宜抛头露面。”
她的见识,不过是从扬州到京城这一路,数次入京,路上看见的风景大同小异。
“表舅的说辞并无不妥,”叶从蔚道:“你是富家小姐,自幼锦衣玉食,总要有取舍。”
大户人家的闺女皆是娇养,为的是日后嫁入别家门能够当得起‘贤良淑德’一词。
柳茗珂在外人面前,一直是柔顺模样,可她骨子里却大胆得很。
芳心暗许便罢了,许的还是个不知名的草莽头子,更甚者念念不忘。
若是柳笠仲不加以约束,怕已经无法无天了。
也该是她的造化,恰好在齐宿把青鲤峰的人搬到明面上时,她退婚了。
叶从蔚把此事告知给柳茗珂,笑道:“只要你把心上人指出来,我们便可以替你牵线。”
柳茗珂先是一愣,继而一喜:“此话当真?”
来之前她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