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手中的弦不停地被拨动着,即便是这绝美音色的古琴,也经不起她的折腾。
“铮!”得一声,断了一根弦,她“咝”了一声,连忙收回了手,只见指尖血流如注,她连忙含住了指头,慌里慌张地去找棉球,却想起来这里没有什么酒精棉球,就连纸巾都没有。
无奈只能用帕子包了受伤的手,她这才惊觉指头都弹得麻了,古时候的日子太过缓慢,太过平静,没有了手机没有了电视,就连弹琴都成为了重要的消遣,连她都能定定心心地弹这么半天,真是令人难以想象。
扫了一眼躺着的元华,她似乎隐隐觉得他的眉间有几分皱起,似乎有些不舒服的样子,只是再一看,那神色又消失了,似乎不过是她看错了而已。
若是她会读心术就好了,她真想知道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是真的中毒了吗?为何他如今都还没有醒?
坐在屋子里,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做梦还是这一切都是真实的,若说是梦境,也并非完全不可能,也许她其实不过还是那个布娃娃而已,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的臆想,也许她根本就不曾走出那个灵塔……
“哎……”
叹息了一声,她往门外看去,却见到了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
虽然装束和其他武士并无二致,然而那人目光扫过她的脸上时那惊鸿一瞥,她立刻就意识到那并非只是个凡人而已,那双流光隐隐的眸子,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只是熟悉而已,她一下子想不起来那是谁,只觉得她一定曾见过这个人。
也许是在驭灵馆,也许是在平湖,亦可能是在梦境中,总之她一定曾经见过这个人,他定然是身负法力的修士,而并非只是一介凡人而已。
她不过是露出了一瞬间的怀疑之色,那人立刻注意到了,转身便隐入了人群中,她站起身来,却想起了自己根本就走不出清苑,更别说追着一个男子去问他是什么人了。
这种感觉的确是挺让人灰心的,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无法改变。
就和在桃都山的时候一样,她明明知道姬琴和顾夫人可能会有危险,而狐太音和公主也并非全然善意,却还是弃他们于不顾,毅然决然地来了这里,虽然是为了娘亲,但是她心中隐隐也明白,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无法改变……
想当初她请狌狌将她送回过去的时候,她可不曾料到会是今天这个局面,原以为是迅速找到母亲,很快就能回去,她根本不曾想过会遇到他,更不曾想过,她居然还会犹豫,要不要留在这里。
若是人生中的每一步都能被提前算到,也不算是真正的人生了,正是因为有着意外,有着两难的抉择,才是真实的吧。
只是,不知道阴惠君怎样了,要说这一切不是大夫人的设计,她是不会信的,正是因为那日大夫人在元华的院子里见到了阴惠君,才有了这只从三房送来的惹祸的甜瓜,不管三房有没有和大夫人沆瀣一气,想来阴惠君总是跳不掉嫡母的一顿责罚。
若只是责罚也许还是小事,她更担心的是,如元华所想,三夫人也许会找些别的借口直接就把阴惠君送走,或是随随便便许人,或是送得远远的,待没人关注她了再随随便便地害了她的性命。
那样的话,就和原来的时空对不上了,她不能随便改变历史,自然也不能让旁人去改变历史。
她不知道阴惠君死了的话,之后的世界会不会和原来不一样了,按说她应该是无伤大雅的一个小卒,只是,若是她没能顺利地活到和她相遇的那一刻,那个世界还会是原来的世界吗?
胡思乱想了一番,她无奈地双手托腮,想着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办。
只是,如今她也出不去清苑,唯有待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遁地出去看看情况。
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