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氏出门后,并没有直接去见长姐,而是把娘亲身边伺候的管事妈妈和大丫鬟都叫来。
她最是擅长装神弄鬼,擅长利用梦境达到目的,方才莫名其妙的风声到底还是让萧氏有所怀疑了。
萧氏绝不愿意被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她仔细询问最近有谁靠近过母亲,询问后院有何异常。
管事妈妈都是萧氏用惯的,对她忠心耿耿,一起摇头道“回大姑奶奶,一切安好。”
萧氏一个个看过去,她们面容坦诚谦卑也不似谎,果真是她多心了?!
“我娘最近总是爱提起以前的事,我怕她一时糊涂错了话,我娘爱把旁人的错误往自己身上揽,弄得旁人误会了她。你们以后伺候她再尽心些,遇见她身边人多时,尽量让她少几句。”
“是,大姑奶奶。”
萧氏的话在萧家就是圣旨,自然没人提出异议。
萧氏道“尤其是大姐,她前辈子孤苦,好不容易回到娘家,你们要多注意她多照顾她,我娘见到她会难受,以后大姐就不要再给我娘请安了。”
如今她们母女的仇人还健在的人也只剩下大萧氏了。
萧氏本不想留着她,然而踩着昔日嫡长姐的感觉太好,萧氏舍不得让她无声无息死了。
在接大萧氏回娘家前,萧氏使人仔细试探了她多次,发觉她已经被人生的残酷折磨得没了生机。
大萧氏对她一直很感激,甚至她不用多,大萧氏就自己的生母是。
她以生母为耻,恨不得能从萧老夫人的肚子里爬出来。
萧氏也让人查过,她从未祭拜过自己生母。
如此,萧氏才饶了她一命!
交代完管事妈妈,萧氏淡淡道“让大姐进来吧。”
没有她吩咐,大萧氏只能站在院落门口。
一个身体瘦弱的妇人走了进来,她眼睛眯缝着,肩背也好似伸不直一般,这是常年做针线的后遗症。
她现在还好,起码能看到人。
再过几年,怕是连人都看不清楚了。
她容颜苍老,皮肤犹如枯树皮好毫无光泽,跟风韵犹存的萧氏根本没法比。
看起来她也只比萧老夫人几岁。
她穿着藏青褂子,简朴至极。
萧氏眸子闪过得意,每次看到她,自己的心情总会特别的好。
“让姐姐在外久等了,方才我处理了一些事,耽搁了功夫。”
萧氏假惺惺的道“姐姐也是个死心眼,就不能去耳房坐一会?咱们姐妹不需要客套的。”
大萧氏怯懦又讨好笑道“也没等多久,萧夫人事忙,我是个大闲人,多等一会也不打紧。”
可不仅仅是一会儿,她几乎在院门外站了半个多时辰。
“今日见姐姐比前些日轻减了,可是伺候姐姐的下人不尽心?”
“是最近我胃口不大好,用得少了一些。”
大萧氏眯缝着眸子,仿佛想看清楚萧氏的神色,心翼翼问道“您叫我来是……”
萧氏道“再过一月就是姐姐生母的忌日,我想问问姐姐还似往年惯例?纵然是你生母做了错事,这些年姐姐不肯祭拜她,也有点过了。”
“不去,我是不会去祭拜她的。”
大萧氏咬着后槽牙,枯井般的心还是很疼,“那样的女子是萧家的耻辱,也不配享受祭拜贡品。”
萧氏一直暗暗观察她,缓缓点头“既然姐姐这么,我也不好勉强,今年就按照往年的惯例好了。”
大萧氏不咸不淡嗯了一声,好似对生母满是恨意。
萧氏又道“有一事,我想求姐姐帮忙。”
大萧氏恭谨道“请吩咐。”
“听闻姐姐的针线不错,我打算让姐姐帮忙做点针线。”
“能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