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怕了。傅宗龙脸色苍白却又逐渐变的通红,张大鼻孔呼哧呼哧的喘气,显然是被深深的刺激到了。
李开元嫩脸也涨的通红,握着战刀的手,都不受控制的颤抖了。
马城发泄过后逐渐冷静下来,森然下令“整军,操练!”
帅旗挥舞,熟悉的凄厉竹哨声响了起来,四散在旷野里的开原铁骑动了刀子,接连砍了几十个溃兵的脑袋,大群溃兵才战战兢兢的重新整队,排成长长的纵队回到大营,捡起火铳,收拾翻倒的大车,稍有不从迎来的便是一顿马鞭,马鞭战刀的威胁下,数千士卒表现出惊人的效率,再没有先前松松垮垮的样子。
马城冷笑,人在绝境之中发挥出来的潜力,果然是十分惊人的。
李开元也是真的被吓坏了,低着头安排人手救治伤兵,清理尸体,清点军械,两三百具尸体被抬了出来,倒有一大半是随军出战的辅兵,民夫,这也是明军的软肋之一,军费不足,无力供养专业的后勤部队,战时只能以临时征发的民夫,军户充数,这些人在溃败的军营中,没头苍蝇一般乱跑,死的最多。
马城自是铁石心肠,下令就地掩埋尸体,无敢不从。
良久,马城才轻声道“都报战殁吧。”
左右将领神情一松,纷纷恭维“大人仁慈。”
马城也不愿欺人太甚,报个战殁还能领一份抚恤,虽然不多,却是所能做到的极限了,时逢乱世便是人不如狗,人命是最不值钱的。自陕西民乱以来死在民乱中的百姓,也不知有几万几十万,都死的无声无息。
死寂,突然有人颤声道“小人请辞,求大人开恩。”
马城心中一动,看着京营队列中一个直打哆嗦的把总,哼了一声“你是何人,为何请辞?”
那头发花白的把总战战兢兢道“小人宋增福,祖上本是靖难功臣,世袭云骑尉已是第六代,然小人年老体衰,委实是提不动刀了,求大人开恩,放小人归乡养老。”
马城心说这倒是个机灵的,便温言道“你既是功臣之后,某自不会亏待于你,赏你纹银百两,回乡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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