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邓二人身经百战,自非吴应熊那般初出茅庐的新锐战将,可以比拟。两人昼伏夜出潜至战场外围,便是打着一战而克之的念头,主力隐匿不出,侦骑前出三十里,可战,可走,先将骑军主力立于不败之地。
虽是如此,留给两人决策的时间不多,是战,是走应当机立断。这便是作为一支野战机动骑兵军,所必备的军事素养,非百战骁将不能为之。野战骑兵军,国之根本,便如同当年大明成祖建立的三千营,又如同建州八旗军,无不是如此。
这一夜,月朗星稀。张
水子冒险亲临前线,观察敌阵,心中亦是吃惊不已。奥斯曼人围城经验丰富,联营数十里,在突厥斯坦城外建起了大大小小的帐篷和营地。大量苦力挖掘了漫长的战壕,彻底断绝了城内和城外的联系。后
队,正在加紧运输中的一些大炮,正在构筑炮兵阵地。喧
嚣中,一些攻城炮在各军炮手的操作下,已经开始连续不断的轰击城墙。千里镜中,奥斯曼人的连营灯火通明,恍如白昼,张水子瞧着那些奥斯曼人的大炮,脸色阴沉到快要滴出水来。大
炮,国之重器,当年大明天兵兵临突厥,维也纳大捷之后,早已将中亚,中欧各部,各城的大炮收缴一空,那么叛军的大炮又是从哪里来的。仔细一瞧,张水子气的鼻子都歪了,那些大炮分明是大明军中制式的,只是型号有些老旧。
叛军怎么会有大明制式的攻城炮,此事和关宁军,吴三桂,夏国相脱不了干系。“
夏国相此獠,死不足惜!”张
水子险些气疯了,天亮前悄然退走,回了营仍忍不住破口大骂。邓承志亦面色凝重,他两人打了老鼻子仗了,都心中了然,这些来历不明的大炮对城内守军来说,怕是极其致命的威胁。
“今夜,当克之!”
“然也!”
两位领兵大将略一合计,便定下计来“分兵吧。”张
,邓两人此时亦别无选择,只有分兵各领一支骑军,主动出击。邓承志领兵突袭,抵住奥斯曼人的骑兵主力,张水子则隐忍不发,寻找战机偷袭那些大炮。不论如何,突厥斯坦城万万不能有失。张
,邓两人独领一军,久镇地方,自然别具战略眼光。此坚城是不容有失的,一旦失守则二十万贼众蜂拥而入,堆积如山的粮食,武器,弹药被瓜分一空,贼众必势大不可制也。后果实在是不堪想象的,那便是万死难辞其咎。
夜,如水般凄美,又肃杀清冷。
就在此时,奥斯曼人对这支昼伏夜出,潜伏到眼皮子底下的两万明骑,仍是一无所知的,这便在开战之初,被大明骑军占据了绝对的上风。午夜已过,凌晨时分,正是围城大军最疲惫,最松懈的时刻。
低喝声中,不闻人声,只有甲胄响动,兵器交击声,城东南三十里外骑兵大军倾巢而出,发起夜袭。两人这一分兵,邓承志分去了最精锐的开原铁骑约三千余骑,志不在杀伤,而在夜袭突击制造大规模混乱。
既是夜袭闪击,必然兵不在多,而在精,这却正是开原铁骑的拿手好戏。后头,张水子领骑兵军主力,隐忍不发,只得围城奥斯曼大军一乱,他便寻一个合适的战机,卷入敌阵,务必要将那些攻城大炮毁去。“
出!”
“邓兄,珍重!”
邓承志翻身上马,四周围尽是一言不发的开原铁骑,装备精良到无以复加。这支由辽王马城一手建立的骑兵野战军,虽久疏战阵,却历经多年建设,着实武装到了牙齿。并且这支铁骑的人员构成,进来年,补充了大量兵学结业的优秀少壮派军官。譬如开原兵学骑兵科,这是一个很神秘,也很荣耀的所在,能考入骑兵科的都是些什么人呐。这
些人,有些是从边军,镇军中遴选的下级军官,回炉进学重造的。有些是名门之后,勋贵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