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行的两人在幽兰庄门口碰头,趁着夜色结伴先向逐鹿山的方向纵身飞去。
赢昭君目送自己的贴身侍女和那位年轻的九州剑仙消失在夜色中,转头看向埋头收拾篝火和那口铁锅的二师兄,突然笑道“那日给行云布雨的是你师弟,你这做师兄的一直没出手,该不会这半月要把我的幽兰花海给养枯了吧?”
云墨手头麻利的收拾好残局,扑灭火炭,耸了耸肩膀道“小师弟事无巨细,早就将小阵的布置方法交给我了。”
赢昭君目光狡黠,微微尖翘的耳廓微动,踢了踢脚下木炭余烬,努嘴笑道“那厨艺呢?也像你小师弟这般拿手?”
二师兄微微一怔,摆手苦笑道“那恐怕得让公主你失望了,小师弟的手艺比剑道还登峰造极些,学不来学不来。”
“那你可得好生钻研下,我这半个月没有青竹伺候,可不想天天啃野果,幽兰庄有你这号大男人,你就看着办吧。”
说完,赢昭君扭头就走,留下原地满头黑线的二师兄。
在今日这个风雨如晦的暮色里,雨滴淋淋漓漓,魔域皇宫水气深重,雨势之大,皇宫各处的廊檐下沟渠都满而溢出。
雨水冲刷大地,闻到的却不是雨腥味,而是血腥味。
一袭白衣撑白伞走进皇宫,沿途皇宫魔卫见之即跪。
皮肤白皙比起身上衣料也不遑多让的年轻男子伸出手,手心在雨水淋漓的宫墙上抹过,触感冰冷,他嘴角有笑。
他被雨水打湿的手掌骤然五指成拳,狠狠砸在墙壁上。
他撑伞走得很慢,但每一步踏出都犹如尺量,分毫不差的一尺七。白衣年轻人似乎对皇宫极熟悉,很快止步在一座明显在近期有过修葺痕迹的行宫前,收伞拾级而上。
行宫宫门虚掩,年轻人推门而入,重有千斤的铜柱宫门在他手中不比薄纸,门外冷风倒灌进殿,吹刮起殿中黑帘,依稀可见大殿尽头有道盘膝而坐正对他看来的人影。
夷决子目光玩味,似乎对来者身份并不感到多少惊讶。
不请自来的年轻人撇去纸伞上的雨水,隔案坐在夷决子对面。桌案上茶笼中有一叠皇族专供的鹧鸪青叶,鹧鸪青叶采老不采嫩,如同九州的姜,越老才越有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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