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太医依言为苏亦彤把脉,须臾,起身走到桌案前提笔写了张方子交给旁边候着的宫人,然后向苏亦彤告辞离开。
苏亦彤身有不适,又有要事还需与琉璃几人商议。于是只好吩咐影一先带风月出宫,顺路送林太医回太医院。
这时,有宫人端着午膳进来,苏亦彤躺着不想动,便让宫人代自己招呼几人落座用膳,自己则是背靠枕头暂时闭目养神。
琉璃,沈如风,方净,裴辞忧和玉无双都是没用过早膳就过来的,虽然几人平时在外人面前看着是一副只可远观不可近仰的模样,但到底都是肉体凡胎,也会有饿肚子的时候。所以,几乎膳食一上桌,几人的目光便被吸引了过来。
几人用过膳,宫人便连忙上前收拾好桌上的残渣剩饭退下。
相继回到自己的座位,琉璃见苏亦彤双眼紧闭,似乎睡熟。于是转身看着几人,轻声开口道:“陛下既然已经熟睡,我们不如先出宫等陛下睡醒之后再做打算。”
“丞相说的是。”沈如风,方净对看一眼,起身准备离开。
“你们走罢。”玉无双迎上琉璃清冷的目光,似乎没有看到他眸中刻意流露出来的警告,看着他不以为然的道:“本公子要同苏兄住在宫里。”
最近城中关于苏亦彤的闲言碎语传得有点多,沈如风闻言,连忙拱手看着玉无双抱歉道:“玉公子不可。”
“为何?”玉无双挑眉看他。
“事关皇上清誉,玉公子这般做来,是想让我离国百姓如何看待皇上?”沈如风侃侃而谈,说得义正言辞。
清誉!她还有清誉吗?玉无双闻言顿时斜了榻上的人一眼,想着她与风飞翼早就在百姓之间传开的传言,不由邪肆一笑,转眸看着琉璃,似乎意味深长地问了一句。“难道丞相也是这般认为?”
长睫轻轻颤了颤,琉璃看了玉无双一眼,没有接话。
裴辞忧听出玉无双话中意味,忽然眸光闪了闪。苏亦彤与风飞翼感情如何,在场之人大概没有人能比他和玉无双还要清楚。那日在汴州知府衙门,他看着风飞翼抱着苏亦彤一身是血的冲进来,满脸惊恐的嚷嚷着让他去找大夫,似乎是怕及了怀中的人会出什么意外,竟是连自己身上的伤也顾不上包扎。
至今想起那一幕,裴辞忧也还是会为当时风飞翼快要疯癫的模样而感到胆战心惊。有时他甚至觉得,其实龙阳之癖也没什么不好,毕竟这个世上说喜欢的人很多,但付出真心的,却是很少。而像风飞翼那般能为了对方把自己的命都交出去的,更是少之又少。
也不知道是因为玉无双与沈如风之间的谈话让他莫名伤情,还是因为当初风飞翼给自己的印象太过深刻,裴辞忧冷不防的觉得心底一阵涩然,登时忍不住开口道:“被摄政王那般的人爱着,想来皇上是不会在意这些的。”
“听裴兄的意思,裴兄似乎对这个很懂啊!”玉无双笑着冲裴辞忧眨了眨眼,调侃道。
“玉公子莫要胡说。”裴辞忧微囧,却还是忍不住叹道:“摄政王对皇上的心意天地可鉴,你我当时皆是亲眼共睹。就算旁人不知,你也该是再清楚不过的,又何苦说这些来挖苦沈某。再者,沈某虽认可摄政王与皇上之间的情义,但并不代表沈某也是断袖。”
“说得没错。”玉无双爽朗一笑,眸光落在苏亦彤安静的睡颜上,似乎有些意味深长,须臾,他收回视线,转而看着琉璃不死心的追问道:“那丞相呢?丞相又是如何认为?”
琉璃垂眸,听着裴辞忧与玉无双的话顿时只觉讽刺至极。因为,没有人能比他更清楚那日苏亦彤是因何受伤,昏迷不醒。
“我如何认为……”琉璃唇角不由扯出一丝苦笑。“刚才裴大人不是说了么,”
“这么说璃兄的看法和裴兄的看法也是一样的了?”玉无双忽然改口,伸手拍拍琉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