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断了。
刘培茄目瞪口呆,开始沉默地思考另一个问题,怎么才能让其他人给自己送纸过来,还不能造成社会性死亡的结果,组里那些大老爷们都是大嘴巴,他们知道了全宇宙也就知道了,要是让那些混账知道自己拉屎不带纸,他们能笑自己十年。
他拉了多少年的屎,这一路上起起坐坐,都不曾有纸。
卫生纸这种东西早就被淘汰了。
可是在物资缺乏的土卫六卡西尼站里,拉屎却仍然需要用纸。
刘培茄大意了,他忽略了这个小小的细节。
怎么办?难道在这里扯嗓子喊?可是从仓库到3实验室有这么远的距离,而实验室隔音效果那么好,他们肯定听不见。
难道撅着屁股去敲实验室的门?
刘培茄左右权衡,东张西望,指望能在仓库里找到什么应急的东西,可惜这里连块破布都没有,只有作用不明的金属架子和钢板,除非刘培茄能用钢板擦屁股,否则他只能求救了“老史——!卓老大——!岱岳——!我没带纸啊——!救命啊——!”
喊得那叫一个惨烈。
遗憾的是果然没人听到,其他人此刻多半都在聚精会神地监听无线电信号,谁会关心一个出门大便的人?刘培茄又不是晋景公,这么大的人了还能掉进茅坑淹死,刘培茄扯着嗓子大喊,喊累了都没人搭理他。
刘培茄在罐子上坐了许久,久到罐子都粘在了屁股上。
再这么拖下去不是办法,就在他眼一闭心一横,抱着大不了就是社会性死亡的态度,准备撅着屁股出去敲门要纸之时,门外的走廊上突然传来“咔哒咔哒”的脚步声。
由远及近,很快就要从仓库门前经过。
刘培茄猛地抬起头。
终于有人来了,可能是其他人看他去得太久,所以来看看情况,担心他真的掉进茅坑里淹死了。
“门外有人吗?”刘培茄惊喜地大喊,“门外有人吗?是谁在外面?老史?岱岳?卓老大?还是小梓和木木?麻烦帮我带包纸来呗?我没带纸……”
脚步声戛然而止,门外的人停住了,但是一言不发。
刘培茄又喊了一声“喂?有人在吗?麻烦帮我带包纸来呗?”
隔着房门上的磨砂玻璃,刘培茄看到那个黑色的人影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