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能将师姐的灵柩送回故地安葬,了了这最后一段心事,方能一心一意,辅佐圣上,为陛下分忧。”正光帝闻言直起身来,背负双手,徐徐说道“此倒也是人之常情,理应准许。不知卿之故乡,所在何处?”
刀雪客如实答道“远在遥叶府外。”“此处往遥叶府,须走多少时日?”刀雪客又答曰“约莫一月光景。”正光帝闻言,沉吟片刻,踱步于前,忽停下脚步正身说道“好!朕就准许爱卿送诰命女侠灵柩回遥叶府,为保沿途安全,朕再派五十名大内护卫和大内巡检校尉一名,护送二卿同去遥叶府。朕在宫中日夜相盼,望卿早回啊。”
“谢陛下隆恩!”刀雪客与楚轻安再度谢恩,便去准备棺椁及路上盘缠用度。其余封赏暂且记在库中,只说是从遥叶府回宫后再取不迟。领了那金丝楠木棺椁装了柳缘君的尸首,由那巡检校尉与五十名大内护卫一同护送马车,随着刀雪客与楚轻安出了正阳门,往遥叶府而去。
刀雪客双眼已瞎,难以骑马,便与楚轻安同骑一马,叫楚轻安扯住缰绳。见一行人出宫而去,正光帝脸上的微笑一点点收回,身旁太监急忙小声说道“陛下,他二人皆是江湖中人,放荡不羁,难以约束。圣上即便想将他们收在身边对付王爷,为何又以高官厚禄代之,若他们与应无疾串通谋反,那该如何是好?”
正光帝闻言瞪了一眼那太监,他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失言,慌忙下跪求饶,边扇自己耳光边说道“小的该死,小的该死!”正光帝冷哼一声,若无其事的说道“起来罢。”
待那太监起身,正光帝这才解释道“朕身为一国之君,岂能不知?还须你个阉人来指指点点。只是他二人虽是跟随那应无疾进宫,而方才观他二人面目神情,与他们拼死力战妖道与应无疾一事来看,并非做戏。若他们真有心害朕,方才数步之内,他二人手持刀剑,想取朕性命易如反掌,你们谁能当之?”
“既然他们无意害朕,又与应无疾有血海深仇,即便是江湖中人,又当如何?何不加以利用,助朕再除一心腹大患,届时这天下才真真正正被朕掌握在手中。他二人虽放荡不羁,难以约束,但正如刀雪客所说,他们飘零一生,分餐露宿,如今朕以高官厚禄赂之,岂有不受之礼?”
“再者赐以高官厚禄,还能平复其心,彰显朕之赏罚恩威,叫他们安心留在朕身边听用。那刀雪客方才所言,甚么回遥叶府安葬师姐,朕岂会不知其中推辞?只不过是半真半假罢了,若是朕就如此放他去了,江湖之大,又如何寻他。有那巡检校尉和大内侍卫跟随同去,朕亦宽心许多。”
“哎呀呀,陛下才思迅捷,只字片言之间便让小的这般愚钝之人也能深解陛下安排之奥妙,陛下英明,陛下圣断哇!”那太监连连恭维奉承道。正光帝的脸上却露出一丝从未有过的诡异笑容,活动了一下右手五指,冷冷的说道“十二年了,朕无时无刻不再等着将朝政揽于一手,妖道既死,再除应无疾,如今朕的身体也已恢复,再不是先前那个任人摆布的小皇帝了!”
扫了一眼那被御林军包围的文武百官,又看了看一直攥在左手的朝鹰族书信,交予身旁的太监道“按照这信上的名单,将所有朝鹰族细作尽皆捉住,押入死牢,三日之后便押赴东市口当街处斩!抄家灭门,夷灭三族,斩草除根,不留祸患!”
“遵命!”说罢,那太监便趾高气昂的领着一对御林军往那文武百官走去,扬起那书信说道“圣上明察,细作现身。现得知有朝鹰族细作混入朝中,欲与南疆关外里应外合,图谋我大姜江山,今特此奉诏,扫除奸佞!御林军听旨!”
在场所有御林军便朝此处聚来,立于一旁,黑甲反射着阳光,长戟勾连着寒芒,将手中长戟齐刷刷跺地三下,若大地震颤,惊雷轰响,齐声应道“在!”
太监徐徐展开书信,按照那名单念道“凡此官员,